第二天下午,用完午膳后,成嶠就出宫去了。
君侯出行,排场自然不小,而且成嶠当今王上的亲子,排场就更大了,只不过成嶠不愿意太张扬,特意吩咐了低调出行,就算如此明面上也是甲士林立,暗地里暗士潜伏。
很快,成嶠就到了吕不韦的相国府外,早已经收到消息的相国府管家已经恭候多时了,连忙恭敬的递上吕不韦吩咐好的东西。
宽敞豪华的马车中,成嶠接过秀娘递过来的东西,三块令牌和两份纸张。
秦时明月中是有纸张的,只不过纸张造价十分的昂贵,小贵族都用不起,朝廷也无法用来取代竹简,只能在极小范围流转,凡是能够用得起纸张的,实力都不俗。
令牌一大两小,呈椭圆形,都是由顶级的血玉制成,血光流转,宛如鲜血凝结而成,瑰丽而邪异!
最大的一块令牌正面铭刻着一只盘踞在黑色蛛网上的黑色蜘蛛,蛛眼惨白,背面铭刻着一只盘踞在白色蛛网上的白色蜘蛛,蛛眸黝黑,代表着罗网的至高权力,能够同时号令天罗和地网。
另外两块稍小的令牌,只有一面铭刻着蜘蛛,另外一面空白,代表着号令天罗或者地网。
成嶠把玩了一会儿三块令牌后拿起两张折叠起来的白纸,分别展开,第一张白纸上记载的是天罗地网上的重要人物,上面记述的人名跟掩日献上的名册基本相同,只不过没有暗罗网的人物。
第二张白纸则是一份地契和宅契,吕不韦送了他一处紧挨着朝廷主要官邸的府邸,还不小,前后院加起来足有八进,位置又极好,价值数千金,绝对是大手笔。
“去集贤坊朝阙街,通知罗网掩日,玄翦,惊鲵来见本君。”
说完,成嶠收好令牌和纸张,盘膝坐正,默默修炼。
秀娘见状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来到马车边,掀开门帘,极力压低音量吩咐起来。
很快,马车再次启动,在宫廷御者高超的驾车技术下平稳的离开了吕府。
半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刚好把五雷正法运转了一个大周天的成嶠睁开了眼睛,收敛功力,起身离开了车厢,拒绝了扶持和人梯,跳下了马车。
“钟黔,以后别搞这套,本君不喜欢。”
成嶠的目光扫向了一位身材中等,头戴巧士冠,身着浅褐色直裾宽绣长袍,满脸堆笑的年轻宦官。
“喏,是奴婢脑袋发了昏。”年轻宦官笑容消失,有些诚惶诚恐道。
“好了,下不为例就是。”
年轻宦官大大松了一口气,马匹拍到马蹄子上了,好在没有失宠,公子还是念旧的。
钟黔是冀阙的内侍之首,跟秀娘不一样,秀娘是他祖母和母亲精心挑选送给他当贴身侍女的,很小就在身边,钟黔则是成嶠一手提拔起来的,也是心腹,但地位比起秀娘稍次。
稍微敲打了钟黔一番,成嶠看向吕不韦送给他的府邸,朱漆高门,台阶宽厚,虎形石雕,高檐雕墙,充斥着富贵威严之气,一看就不同凡响。
“走,进去看看。”
成嶠抬脚向府邸内走去,绕过了高耸华丽的照壁,院子中乌压压的跪了一大片男仆女仆,头颅低垂,磕在地上,不敢有半分小动作。
这世道,臣子虽然在君王面前比较有尊严,但作为奴隶的人可就没有什么尊严了,完全是主人的私有物。
秦国这方面比六国好一些,至少不能随便剥夺奴隶的生命,起码要找个理由,无故处死奴隶要罚钱,六国的贵族虐杀奴隶根本不需要理由,也没有任何处罚。
吕不韦将这座府邸送给了他,这些男仆女仆自然也包括在内,算是一个小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