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状态,需要远离现在的环境,平复伤痕。”
“我知道,谢谢。”刘君山回道。
挂了电话,周硕启动车子,不过却不是送云霞回戏馆,而是带她回了酒店。
之前都说了,小别胜新婚,而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还要胜过洞房,当然不能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所以将房卡插进去的周硕插了进去,房间里灯亮起来的那一刻,云霞的世界仿佛也亮了起来。
一夜无话,
运动不止。
隔天。
医院。
段晓兰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戏服没脱,妆也没卸的刘君山守在她的身边,她开口道:“我想喝水。”
“好,我去帮你倒。”
“不用,我包里有。”
刘君山忙走到病床的床头柜前,把她的包打开,就在里面看到了一个水杯。一看到它,刘君山的思绪就被回了很久之前。
那是在一辆公交车上,他拿出水杯喝水,却被站在他旁边的段晓兰一把抢了过去。
“几年前在公交车上,你为什么要拿走我的水杯?”刘君山终于有机会问出这句话了。
听到他的话,段晓兰看了眼手里的水杯,又看了看他,不太确定道:“那个人是你?”
刘君山点了点头。
“我想起来了,因为我们的水杯一模一样,所以我当时误会你拿了我的水杯,就一把从你手上抢了过来。但等下车之后,我才发现是我搞错了,想要还给你,但公交车已经开走了。”解释了一句,段晓兰又忍不住感叹道:“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有缘两个字,让刘君山精神一振,男女之间的开始,不都是从缘分开始的吗?
这么想着的他,猛的想起来自己脸上的妆还没卸,段晓兰现在可能连他是谁都搞不清楚,他忙坐到一边的病床上,开始卸妆。
却听段晓兰继续道:“那年我在公交车上丢脸的时候,你在公交车上看着我;我伤心难过去戏馆听戏的时候,你在我身边唱戏;他把我丢在会所孤独流泪的时候,也是你在我身边;现在我吃安眠药自杀,还是你在我身边。”
“我发现了,原来你…就是个扫把星。”
扫把星?
妆卸到一半的刘君山,人都麻了。
“刘馆长?”看清了他的半边脸,将他认出来的段晓兰惊讶道。
好在暗恋的人还是暗恋了对方这么多年的人,心性都比较坚韧,刘君山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情,开口道:“没错,我就是那个扫把星。”
“你走吧,我要去大理了。”段晓兰淡淡道。
她的话音一落,刘馆长想到之前周硕的话,连忙道:“大理是个好地方啊,苍山洱海,风花雪月,好多感情上受过伤的人,都会去那里疗伤。我也受过伤,也挺想去的。”
他哪里是受过伤,是正在受伤,持续在受伤啊。
段晓兰一脸无语道:“我是要回家啊大叔。”
“啊,你家在大理?你等我一会儿。”走出病房之前,刘君山还细心的把窗户给锁上了,大概是怕她还要寻短见。
其实他多虑了,寻死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死过一次的人,通常很难鼓起勇气,再死一次的。
就像保险条款规定,买保险是一年还是两年内,自杀是不赔的。超过这个期限,保险公司就会进行赔付。
换句话说,假如一个人打算自杀,但他自杀之前,想要买一份保险,把赔偿留给家人,只要他能在买了保险后,超出保险公司规定的期限自杀,他的目标是可以实现的。
保险公司之所以敢这么做,不是它有多财大气粗,是它们十分清楚,一个人想要保持自杀的念头,是件几乎不可能的事。
关窗的刘君山见段晓兰一直看着他,他只好尴尬道:“风大,我怕吹着你。”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一句说完,他就急忙跑到了病房外面,拨通了钟波的电话。
“喂,钟波,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大理那边的镇上,有人想找我们演出是吗?”刘君山飞快说道。
钟波回道:“是有这么回事,演出日期是明天,但现在戏馆不是不缺钱了吗,那个活儿可能连油钱都赚不回来,我就给推了。君山哥,段小姐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别推别推,你再打电话过去,就说演出我们接了。具体的情况,等我回来再跟你们说。”刘君山说道。
钟波虽然听的一头雾水,但他都这么说了,钟波只好应道:“没问题君山哥,这个价格,他们就算想找其他人估计也找不到,我这就打电话过去。”
拿着电话,知道事情有戏,但刘君山就是开心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收好手机,刘君山再次走进病房,一脸开心的朝段晓兰道:“正好我们要去大理演出,坐我们的车,送你回家。”
“你们要去大理演出?”段晓兰惊讶道。
刘君山笑道:“是啊,之前就定好的事。”
听他这么说,段晓兰点了点头,道:“好啊,你们急着出发吗,不急的话,我想去趟商场,买点东西。”
“不急不急,演出定在明天,下午去都来得及。”
……
戏馆。
“所有人都停一下,收拾收拾东西,下午准备出发,去大理。”钟波拍了拍手,冲正在吃饭的众人大声说道。
“去大理?”
“什么意思,君山哥要带我们去旅游吗?”
钟波道:“不是旅游,是接了场演出,在大理沙溪镇。”
演出?
如果是去旅游,云霞或许还能请假,但演出肯定就不行了,她还约了下午做手部护理呢。周硕偶尔的皱眉,她显然都看在眼里了。
“怎么好端端的去外面演出啊?”邓浩好奇道。
吃东西的时候他还能停下来说话,说明他是真的挺好奇的。
钟波摇头道:“是君山哥决定,我也不太清楚,总之先收拾东西,等君山哥回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再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