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一个连匪贼都不怕的倪土怎么怕着一个老婆子呢。
薛三娘刚撸撸袖子就要上前与管婆开撕,却被甄真儿一把拽住了。
“姐, 有些事你不知道。”
“什么事?难道这个人是倪的相好?”
一句话差点儿让甄真儿笑喷。
生怕把管婆得罪了,吃不了兜着走。甄真儿忙拉着薛梅儿朝一旁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还小声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半晌,等薛三娘再次回来时,见到管婆的模样完全是恭敬地手脚不知所措。
“您请坐!”
“您喝茶!”
“您需不需要捶捶背?”
……
一旁的甄真儿害臊地直捂脸。
“薛东主是吧?你这店是否有宝缘斋的股份?”
……
一旁的甄真儿担心地差点儿把心脏吐出来。
幸好薛三娘天生的对钱的霸占性极强,咬死不承认倪土和甄真儿入伙的事儿,但就是说友谊天长地久。
管婆看不出任何端倪,也就作罢了。
看看这个小小的作坊,管婆也是嗤之以鼻,不再放在心上。
倪土偷偷翘嘴冷笑。
心说:你以为夜市上推着一个小车子的麻辣烫就不赚钱?
当年,一个朋友是当城管的,去维持夜市秩序的时候,麻辣烫老板怒斥道:“你们欺负弱势群体!”
那个哥们直接怒了:“谁是弱势群体,你说谁呢?你一晚上挣我们三个月的工资,你说谁是弱势群体?瞧不起人是吧?”
麻辣烫老板只得善意地笑了笑。
不到半年,那个哥们依然决然地辞职,干起了烧烤摊位。
别看店面不大,里面的利润海了去了。
管婆走后,倪土和甄真儿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儿。
甄真儿问道:“为何不让她们知道这个生意?”
倪土知道武媚儿成气候,也维持不了几十年,到时候被李家报复性的行为,一定会殃及自己的产业。
有了一个宝缘斋深陷武氏淫威股份,其他的产业,倪土不想再让武氏插手了。
毕竟这些产业几十年后将是一个遍布整个大唐土地的大产业。
一旦因为武氏的殒没而遭遇毁灭,简直不可想象。
可这些并不能跟甄真儿言说。
倪土抿一口小酒,说道:“皇家的是非太多,权势浮浮沉沉变化无常,我们不要无端做了他们的炭灰,被大风一吹便没了影儿。多少给咱们的子孙留一些能保命的产业吧!”
甄真儿低头思索半晌,终于还是点头称是。
他还没婚配,自然想不了那么长远。被倪土这么一点拨,也就开了窍。
“土兄,你还有多久离开长安?”
“没几日了。”
“那就好好休息一下。”
倪土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我就是一个苦命人,跟拉磨的驴子一样,一刻不得闲。”
倪土的话刚说完,前面的店铺大堂内突然传出摔碗的声音,进而有大吵大闹的喧闹声。
倪土和甄真儿顿时紧张起来,不约而同地朝前店方向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