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气节这东西实在珍贵,不是谁都有的。有人反应得快,好汉不吃眼前亏,开始陆续朝着安渝跪了下来。
安歌大怒,抽出身旁侍卫的刀便要向安渝冲了过去。
于姬见大势已去,赶紧站起身来,死死拉住安歌,以近乎哀求的口吻面对安渝:“世子,你想要什么,无非就是这王位,都给你!”
安歌回过头来,像是自己听错了,质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后,你说什么?我们辛苦等待这么多年,这王位怎么能让给安渝!”
于姬恶狠狠地训了自己儿子一句:“闭嘴!”然后又看向安渝,带着更加恳求的语气:“这王位我给你,我做主。只要你放了安歌。”
“好,可以不伤他,谁让他是我弟弟。”安渝稍稍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答应得倒也干脆。
安歌似乎并不答应,握紧了手中的利剑。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忤逆母亲。
“我是安歌,第六任兴王!我的王位我来守护!”安歌挣脱母亲,终是冲向了安渝。
然而,年轻的安歌连安渝的汗毛都没有伤到,就直接被其身后的几员部将用长矛刺穿了身体,架在了原地,吐血不止。
“安歌,安歌……”于姬的手还保留着向前拽曳的姿势,撕心裂肺地哀嚎着。
已跪下的群臣不敢出声,也许是受到了惊吓,也许是真心悲痛,只是默默哭泣……
生于王室,或许早就没有了亲情。
中川如此,北川亦如是。
关于兴王王位的手足残杀让经年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与此同时,北川的形势也是如出一辙,斯诺和?诺的互相征伐,更是在经年的伤口上撒盐。
在都灵这场大戏落下帷幕的时候,人们的注意丝毫没有闲息,立刻被北川的另一场更大的家族争权大戏吸引。
龙仪薨,斯诺在沙陵城宣布继位为王。建元二年清和,经过详尽的准备,斯诺抬着龙仪的棺飨,班师回朝,打算坐上物理意义上的王位。
为什么斯诺没有立即返回灿阳,不怕夜长梦多吗?
怕,肯定是怕。尤其是在?诺“构陷”自己杀了父亲之后,每一天斯诺都顶着巨大的压力。
他拖延两个月返朝也实在是无奈之举。首先,身后的烟阳军还在纠缠不断,赵金一直是?诺的盟友,斯诺得确保自己归途时屁股后面没有追兵,不然一路上都不得安生。
其次,经过了一连串与烟阳军的恶战,自己的天雄兵损失过半,军队亟需恢复补充。自己在朝歌那个心怀鬼胎的弟弟绝不会轻易让出权力,一番恶斗是在所难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