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封双手交叉放于双腿上思考了良久，他想起了星辰空间的选择和涌入的记忆，抬起头看向秦景山长呼出一气的说道：
“呼…是我主动选着了她…所以应该算是主动吧。”
两人谈了很多，秦景山有条有理的询问，并且偶尔会对白封不理解的事情进行解答。
这么来来回回的聊天，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但聊的越多，秦景山就觉得白封的问题越棘手，他发现白封的情况不同于他见过的所有患者，甚至和正常的患者有着相当大的出入。
两人聊天的速度越来越慢，白封回答的倒是挺快，只是秦景山问问题的速度变慢了，直到再问出问题时，他发现白封已经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周也见此看了眼秦景山，秦景山却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叫醒白封。
周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根录音笔，打开后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看着不停转着手中圆珠笔的秦景山问道：
“那么秦医生，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听到周也的话，秦景山皱着眉头，大脑飞速运转，叹了口气望想白封说道：
“说实话，我也有十多年了临床经验了，也见过不少各式各样的患者，但白封先生这样的我也琢磨不明白，我跟您慢慢说吧。”
秦景山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周也舒缓的说道：
“人的大脑就像一个信息处理器，他的处理速度有限度的，而白先生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突然间，将一个超大型的文件塞进了里面。
处理器即使超负荷运转也解算不了，把它撑爆了，当然人脑的信息储存量还不至于将之撑爆。
“您的意思是只要慢慢消化了这些记忆就可以恢复了吗？”
秦景山拿起茶杯喝了口水，伸出食指和大拇指还夹着圆珠笔的右手，摆了摆手接着往下道：
“这不是笑话的问题，嗯…就像是你活了四十年突然有一天失忆了，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生活了一个月。
而一个月后你又恢复了记忆，那你是会把前四十年的记忆当做主体记忆
认为那是真正的自己，还是把那一个月的记忆当做主体认为那才是真正的你？
说道这里秦景山还看了一眼正在睡觉的白封，见到他呼吸平稳而有力，放下心来重新跟周也对话。
“当然是那四十年，可白封中士是…”
周也有些不明白的望了眼身旁的白封，以他的这些时间和白封的对话，对方明显是是认为自己是主体记忆。
说的话有点多，秦景山先没有回答周也的问题，喝了口茶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就是复杂的地方了，白先生的情况就特殊在两个记忆存在的时间都够长，长到可以塑造一个完整的人格。
现在的情况是因为，‘莫甘娜’的记忆是间断的不完整的，而白封先生的记忆是完整的。
但因为量变引起的质变，莫甘娜的记忆依旧太庞大了。
但两段记忆的差异很大，不仅仅是性格身份价值观，连性别都是不同的这样的差异性就太大了。
大脑根本没法理解，这让白封先生产证了“我是谁”这样自我认知上的迷茫。
这就启动了人脑的防御机制，创造了另一个人格来分担多余记忆产生的负担。
白封先生认为自己的记忆是主体，另一个人格认为莫甘娜的记忆是主体。”
周也皱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真的理解不了只是说道：“那么林先生该怎么治疗？”
秦景山再次倒了杯热茶说道：“保守进行药物治疗吧，处方药我这里没有，还需要你们去医院购买。
先按我给你的剂量服用，观察几周的时间，如果有所好转，就等几周再过来到我这儿来。具体情况我会用邮箱发给你们那边的。”
“规矩你应该懂吧…”
“我清楚，要保密的…”
“你想杀掉我？嗯？”
听到声音，两人猛的回头，发现白封已经醒了，伸出青葱般的玉指将额前几缕长发顺到耳后。
下一刻白封双眸紫光大盛，一双黑色羽翼诈然张开，黑羽上燃起了恐怖的黑炎。
铮！
“多管闲事，看来只有把你们烧成灰！才能让他消停！”
那声音平静的斥声言道，声音明明与白封平时无疑，却饱含摄人心魄的威严。
只是一句话就让秦景山与周也心头一震，仿若一柄大锤狠狠敲到心头！
“白封中士醒醒！！！”周也闪到一旁抽出腰间配枪怒声吼道，他明白如果白封不醒，只凭他这把小手枪自己等人怕是要交代在这了！
白封听闻神情恍惚了一瞬，下一刻黑焰与羽翼便骤然收敛，白封捂着头猛地摇了摇。
看向身旁的周也，周也刚才坐在白封身旁，即使闪躲的及时依旧被黑焰恐怖的高温灼烧的短发卷曲皮肤发红，白封轻声歉然道：
“我没事，就是需要静静。”
说着推门走出了房间，房间里重归平静。
“看来比我想象的要严重的多…”秦景山缓过神来看着闭合的房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