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以前的徇私枉法,我家产都被查收,罪名你随便写,最后我画押就是。”
郑潮迷茫了,这……剧本不对啊!
电视上一般不都是囚犯抵死不从,最后严刑拷打,慷慨赴义吗?就算偶有日谍汉奸,也要辣椒水、老虎凳上过一遍才招,这孙荣廷看似骨子里还有几分正气,怎么怂的比所有人都快?
对了,自己审他不是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而是想让左青山借机报仇。
想到这,他摆摆手:“本官对你行刺公主,贪赃枉法的事不感兴趣,现在有个问题,只要你能答对,今日就放你一马?”
孙荣廷一愣:“什么问题?”
郑潮道:“我问你,人为什么要呼吸?”
孙荣廷两只眼睛全是困惑:“呼吸?为什么?”
郑潮脸色一板:“大胆,现在是本官问你话,你非但不老实回答,还敢反问本官,来人啊,给我打,打到他招为止。”
在场所有人都懵逼了,这是个什么情况?审犯人有这么审的吗?
郑潮却不理会,而是对左青山点点头。
左青山走出两步,双手骨节掰得卡卡作响,眼里也露出择人而噬的光芒。
父亲冤死之后,他这么多年一直等待报仇机会,没想到今天终于等到了。
上次郑潮绑架孙衙内,他好心放对方一马,一是心中尚有善念,二是孙衙内并非正主,他大好男儿,自当恩怨分明,找其儿子报复不算好汉。
后来等他知道就因自己不愿下狠手,才招来落凤坡之劫,差点肠子都毁青了。
若非郑潮运气好没有被抓,自己和娘亲,包括所有亲朋好友都将因此遭难。
所以他私下一直告诫自己,对待敌人,必须如冬日的寒风般冷酷无情。
孙荣廷看到左青山,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嘿嘿冷笑:“你们想携私报复直说就是,老夫犯下如此罪行,还能对你们如何,如此遮遮掩掩,可不是君子所……”
砰——
话到一半,脸上便挨了一拳,左青山冷冷一笑,拳头如雨点般落了下去,听的人头皮忍不住发麻。
没想到孙荣廷虽是一介书生,为人却极其硬气,不管左青山下手多重,都是一声不吭。
最后郑潮摆摆手,拿一柄刀递过去:“算了青山,你爹虽因他而死,但此人也算一条硬汉,过分羞辱反显得咱们不地道,直接给他个痛快吧!”
左青山叹了口气:“也罢,士可杀不可辱。”
说着拿起刀走到孙荣廷面前:“你是个汉子,可惜,若我爹不是因你而死,今天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孙荣廷知道大限降至,眼中微微一闪,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挺胸抬头,竟有一副慷慨赴死的大气魄。
左青山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刀就要砍落,身后一个威严的声音忽然道:“住手!孙荣廷固然有罪,也应经朝廷律法宣判,殿下亲自勾决,才可执行。你们如此,和草菅人命有何分别?”
郑潮回头,便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巍然屹立,脸色黝黑,双目如电,举手抬足均有一股沛然的威严。
“你是?”
“本官,东南监察使海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