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三人立马看向贾琏,贾琏有些为难的点点头。
事无巨细的把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免得被察觉到自己有隐瞒,最后不仅酒楼的份子没了,还得挨打。
贾母仔细一算,惊呼道,“那不是说,你和二丫头加起来,每年有四、五千两银子的收入,而你们也就投了1万五千两银子而已?”
贾琏撇了眼双眼放光的贾赦,心里一紧,忙看向贾政,想求他帮忙说话。
可贾政此时也被石仲魁送迎春份子,还有一年一千多两银子的事给惊住了。
不是贾政觉得这钱多,而是以往姑娘的在家中的份例也才2两银子,这有人忽然送这么一大笔钱给自家侄女,确实让他一时理解不了。
贾母忙让贾琏把王熙凤喊来。
王熙凤看着一屋子的亲长,只能说按照每天都坐满,和只坐满一半来算,确实和薛蟠说的差不多。
而且即便会贤楼不做菜肴,只做菠萝包、蛋挞和两种冰糕,每日也有7、80银子的收入。
即便每日只赚40两,光这些糕点一年也有一万三、四千两的纯利。
甚至按照王熙凤的想法,干脆卖了酒楼,再找一间大一点的铺子,只做糕点说不定赚的反而更多。
这下即便是贾政,心里都开始算计着,石仲魁毕竟是女婿,而贾珍可是实实在在的贾家子弟,甚至还是族长。
这有好处,当然先想着自家人。
贾母很快点头,“这事我做主,就按照、、。”
“等等”,贾赦急切的站起来说道,“伯谦是我荣国府的女婿,他手里缺银钱,不和我这岳丈说,已经是见外了,卖家产更是不该。”
贾母、贾政、贾琏、王熙凤和薛蟠听到这话,顿感意外。
这可不像嗜钱如命的赦老爷的做派啊!
“琏儿,你这就去你妹婿家,告诉他缺银子我这个岳丈先借给他,什么时候有钱了,就什么时候还。”
王熙凤一听就明白了贾赦的算计。
贾母随后也露出了然的眼神,刚想阻止,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贾赦这话咋一听,那是半点毛病都没有,还得夸他。
“老大这次总算有了当长辈的样子,琏儿,就按你爹的意思去办吧。”
“是”,贾琏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走出屋子。
随后薛蟠也告罪一声,忙跟了出来。
王熙凤倒是也想走,好告诉贾琏一声,趁机交好石仲魁。
可她那点心思哪里逃得过贾母的眼睛,笑呵呵的说自己腿有些酸。
贾赦和贾政忙告退时,王熙凤只能乖乖的蹲在脚踏上,满脸笑容的帮贾母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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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仲魁听完贾琏的话后,根本就没想过贾赦会好心,只觉得他这是鬼上身了?
既然一开始就没被贾赦的话误导,更明白贾赦这种人只在乎银子,稍微一琢磨,就明白了过来。
借钱应该没问题,但既然先提起卖酒楼份子的事,自己再借钱的话,为了面子和信誉肯定要把酒楼一半份子押给贾赦。
以贾赦贪财的性格,百分百会以酒楼抵押给了自己,那今后酒楼的盈利他拿。
自己还得还钱还利息,贾家还得了好名声。
一旦自己花掉了借来的钱,好几年后都还不上。
到那时贾赦多拿几年的分红银子,还看清楚酒楼的生意是否真那么赚钱。
再催催债,就有了足够理由,要求以酒楼抵借款。
好算计。
想完这些,石仲魁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即便自己明白这些,却不能说出来。
因为这一切都还没发生,说出来反倒显得自己心思太阴暗,连亲戚都不信。
薛蟠一见,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可贾琏过了这么久,差不多也明白了贾赦的意思了。
“伯谦、、。”
石仲魁伸出手,打断贾琏的话。
“人道患难见真交,果然不假,哈哈哈。”
薛蟠根本没听出这是句反话,只以为石仲魁是在感激贾赦。
忙站起来说道,“哥哥缺钱,找兄弟借就是了,何必麻烦长辈。”
这话直接说的贾琏满脸通红。
石仲魁再次抬手,打断薛蟠。
心里不免对自己这个大舅子,有了些真正的亲情。
而且这事是自己先算计贾赦,就不许他也算计回来?
这世界没这道理,更和什么患难见真情没半毛钱的关系。
但石仲魁可没那么容易放弃。
与人斗,真是其乐无穷。
仔细想想,很快想到自己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以退为进。
不仅钱要拿,说不定贾赦还会气疯了。
笑呵呵的看着贾琏道,“二哥回去告诉赦老爷,小婿深感他老人家的恩德。
但钱就不借了。
当初我只投了1万银子,这次也1万两把会贤楼一半的份子让给泰山大人,以谢贾家嫁女和援手的恩德。”
贾琏听完不仅没高兴,反而有股深深的慌乱感浮上心头。
会这么做的人,要不就是傻子,要不就是有其他目的。
而石仲魁无论如何和傻子没关系。
那就是说,他这是打算娶了迎春后,不再和贾家有任何牵连了。
就为了一点银子,和一个状元女婿闹僵,怎么算都划不来。
再说,石仲魁可没说自己今后不做糕点生意。
“贤弟、、。”
“好了,就这样吧”,说完石仲魁笑着对薛蟠道,“蟠哥儿替我松松琏二哥。”
贾琏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门,深深叹息一声后,忙催促马车快点,而且只去见贾母一人。
果然贾母听到贾琏的回禀,立刻意识到石仲魁也不傻。
但贾母心里却并不担心,这话说出去,保管100个人里有99个说贾家仁义。
可石仲魁一招以退为进,算是料定了贾赦是个贪财之人。
这要是真用1万两银子卖下酒楼的份子,那事情和舆论就完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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