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的美丽,在于它曾经凋谢过。——海德格尔
大伙都喝了酒,个个脸上都红扑扑的。
秦岭也是,酒意加上爱意,那自从我上大学以来漫长的等待仿佛今天终于有了结果。
她紧挨着我坐着,假装是看着台上在听戏,余光却不时看看坐在她身边的我,还故意用腿蹭一下我。
我完全知道秦岭这一举一动的心思,只是我内心里总是觉得跟她之间有一道不可名状的鸿沟。
化了妆的秦岭,身上有一股少女的气息,盘起的长发又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风韵。那种天然雕饰之美,想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无比动心。
但是,坐在秦岭的旁边,我脑子里总是一片空白。
我很讨厌自己这种陈世美背信弃义的绝情和司马相如移情别恋的曾经。
但实际上,我觉得也并不是因为黄姣姣和白未晞的原因才感觉和秦岭有了距离,事实上我觉得自己跟这三个女孩子将来都应该不能在一起。
原因?也许是因为有了男女之亲后,初恋的懵懂、激情和兴奋都已经过去;
也许是因为现在刚毕业准备工作,也不知道将来在哪里。
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纯朴的三娃哥和关中农民的儿子。
这种变化可能是世故,但却不由自主,深入骨髓。
也可能是读警校了变得跟城市更接近,离乡村越来越远的缘故了。
戏台上的秦腔还在声嘶力竭的吼着,台下的年轻人大都觉得无聊,慢慢散去。
黑狗和冷娃也从戏台旁边跳下来,冷娃手里还拿着我的行李。
黑狗说:“三娃哥,走吧,先去我家安顿下来再说吧。”
秦岭听了一下子站了起来,着急的想说啥却又不好意思说。
老村长看出了秦岭的心思,说道:“黑狗啊,你们家人多屋子少,你那个屋又小,我那院还有间房空着,前几天我让秦岭度收拾好了。”
“我看呀,还是让三娃先去我们家安顿吧。”说完也不等黑狗回话,就让冷娃把行李拎到他家里去。
村里一帮顽皮的小孩,也追着冷娃他们蹦着跳着往老村长家去了。
老村长家是全村最有标志性的建筑,祖上留下的四合院青砖青瓦,古朴苍桑,院里院外打扫的干干净净院子里种的香椿树和枣树格外的繁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