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背着一个更大的箱子进来。
沈十三进来之后,立刻跪伏在地上。
而大傻则呆呆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下跪。
“大胆,见到国君还不跪下?”殿内将军怒斥。
大傻望向沈浪道:“二傻,我要跪吗?”
国君目光望向大傻,好生惊愕。
然后见到他手腕上的祥云挂饰,这是他妹妹宁洁公主的。
这个傻大个,便是我越国问鼎天下武道之希望啊。
国君心机深,但是见到这样的憨人却很有好感。
“不用跪了,你好不容易长得那么高,就一直这么高下去吧,莫要矮了。”
“诶!”大傻嘿嘿一笑。
御史中丞于成柱道:“沈浪,你说有东西证明你金氏家族清白?这就拿出来吧!”
所有人目光望向沈浪,也充满了无限的好奇。
这个时候,沈浪还有办法扭转乾坤?
怎么可能啊?
这个嫌疑根本就洗不清啊。
沈浪捂住鼻子道:“打开。”
沈十三目无表情地打开箱子。
国君目光一缩。
于成柱眼睛一睁,冷笑道:“就这么一个玩意,想要证明你金氏家族清白?真是可笑!”
沈浪淡淡道:“陛下,这是吴国鸿胪寺少卿王成严的首级。”
这话一出,众人轰然!
玄武伯,你够狠!
竟然直接杀了吴国的使臣,这岂不是自断后路吗?
不过,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更加能够证明金氏家族的清白了。
金卓本也不想杀,沈浪更不想杀。
但是吴国为了逼迫金氏家族,和越国权臣勾结使出了离间毒计,谋害金氏。
那就不要怪我金氏心狠手辣了。
于成柱脸色剧变。
情报中说得清清楚楚,这三个吴国官员在怒潮城主府所谓的密谈一个多时辰后,表明身份,然后立刻登船离去,安全返回了啊?
怎么竟然被抓了,而且还杀了一个?
国君眼睛猛地大亮,面露红光。
好!
好!
金卓伯爵果然不负寡人信任。
竟然如此杀伐果断,如此表明心迹,竟丝毫没有骑墙心态。
真是忠臣,毫无二心!
沈浪道:“陛下,吴国三位官员秘密潜入我怒潮城,意图策反我金氏家族重要成员,意图颠覆我大越对怒潮城的掌控权。我岳父发现了之后,立刻将三人扣押。鸿胪寺少卿王成严激烈反抗,不幸被格杀。另外两人,已经被捉拿下狱,听从陛下处置。”
接着沈浪躬身道:“此举恐怕会酿成吴越两国外交危机,臣岳父没有得到旨意,擅自杀人,擅自扣押吴国官员,请陛下降罪!”
“哈哈哈哈哈……”
国君猛地起身,放声大笑。
“好!好!”
“玄武伯果然是我越国之忠臣良将,寡人果然没有看错他。”
“先王就曾经说过,金卓此人就如同玄武,又闷又硬,但人品却是绝对信得过的,关键时刻能够倚为栋梁。”
“外交危机?吴国乃我手下败将,二十年前那一场大战,吴王一败涂地,割让给我大越九个郡,面对这位垂垂老朽,又有何惧?”
“玄武伯没有半分罪过,反而有莫大功劳。”
紧接着,国君望向大傻道:“这个傻大个背后的箱子又是什么?”
沈浪道:“天降祥瑞,金氏家族不敢独占,特献来给陛下。”
国君道:“打开看看。”
大傻将箱子放下,沈浪上前打开。
众人不由得一阵惊呼。
哇!
好大的一只乌龟啊。
而且,这乌龟竟然如此威武,毫无胆怯猥琐之意。
寻常乌龟就算活了百年,也就是巴掌大小,眼前这只龟,竟然有一张小桌子那么大。
只怕有上百斤啊。
真正是一只逆天玄武啊。
其实这就是一只巨型鳄龟,足足有八十厘米,一百多斤。
沈浪让天道会花了很大的功夫从遥远的海外运来的。
就是在封侯的关键时刻,献给国君的祥瑞。
这是一个好祥瑞。
我玄武伯爵府虽然强大,但却毫无反意。
这只大玄武,我们都愿意献给陛下作为宠物。
忠诚之心,天地可鉴。
国君笑道:“沈浪,这可是你家的神物,怎么送到寡人的面前来了?
沈浪道:“越国的一切都是陛下的,包括怒潮城,当然也包括这只大玄武。”
“哈哈哈……”国君笑道:“什么祥瑞不祥瑞的,寡人不信这个,不过你这大玄武确实罕见,朕不敢将它当成宠物,会专门给他建造一个池子,让他为寡人镇守王宫,辟邪镇鬼。”
然后,国君朗声道:“下旨!”
顿时尚书台和翰林院的几位官员,还有负责廷录的史官纷纷伏案。
“金卓忠诚果敢,正直无私,剿灭海盗,开疆拓土,于国有大功,特册封为玄武侯,钦此!”
“怒潮城乃我越国之疆土,不容置疑,令金氏家族代管之,钦此!”
两份旨意拟定之后。
国君道:“这两道旨意不要耽搁,让宗正寺走一趟。”
然后,他的目光望向了宁启道:“王叔,要不然劳烦您亲自走一趟。”
册封侯爵是大事,需要派遣德高望重之人。
宁启王叔出列,躬身道:“遵旨,臣这就出发!”
接下来,两份圣旨直接用了大印,装入金匣内。
宁启王叔接过圣旨,丝毫不耽搁,率领队伍离开国都,前往玄武城宣旨。
至此,金氏家族统治怒潮城,尘埃落定。
金卓晋升玄武侯,大功告成!
不过浪爷在朝堂上的戏却还没有完成,还差最后一哆嗦呢。
“陛下,我岳父杀吴国鸿胪寺少卿已经过去好几日了,而这封密信上的日期,竟然是八天之前才送出的,这岂不可笑?”
“我岳父先杀吴国使臣,然后写密信给吴王示好?”
“这分明是吴国的离间毒计,而且和我越国权臣勾结在一起陷害我金氏。”
“于成柱此人,定然和吴国有私下往来,否则怎么可能会有这封伪造密信?”
“吴国三位大臣密谋前往怒潮城陷害我金氏家族,何等隐秘?为何于成柱知道得清清楚楚,他定是吴国奸细,意图逼反我金氏家族,颠覆我大越江山。”
“此人,当诛!”
御史中丞于成柱脸色苍白,指着沈浪浑身颤抖。
“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陛下,万万不可相信啊,臣对陛下之忠诚,可昭日月啊。”
国君厌恶地望向他一眼,寒声道:“将此獠拿下,关入黑水台大狱,彻查到底!”
竟然是黑水台大狱?而不是大理寺监狱?
黑水台,几乎相当于明朝的东厂加锦衣卫啊,是国君的一把屠刀,之听命于国君一人。
凡是有黑水台出手审讯的,都是惊天大案。
一旦进入黑水台大狱,完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从中可见,国君对于成柱是何等震怒。
随着国君一声令下,两个黑水台武士上前,直接将御史中丞于成柱拖走。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陛下,冤枉啊!”
沈浪竖起耳朵,想要听到于成柱喊一声苏大人救命啊。
但这于成柱始终没有喊出来,真是让人失望。
不过浪爷已经满足了。
今日一战,他独自一人,势单力薄,面对强敌恶毒攻势,却大获全胜。
此时他双腿站成外八字,仿佛一只螃蟹,手握屠刀,威风凛凛。
还有谁?还有谁?!
满朝官员,低头肃穆。
无敌是多……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多么空虚。
此时,国君嫌弃瞥了沈浪一眼,淡淡道:“鸿胪寺主簿沈浪,咆哮朝堂,殴打官员,肆无忌惮,毫无礼仪,免去鸿胪寺主簿一职,回家闭门思过去吧。”
啊?!
沈浪一呆!
我……我刚才太飘了吗?
让国君都看不过去了?
国君淡淡瞥了沈浪一眼。
小子,别不知道好歹,有人想要你去沙蛮族送死,我这是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
沈浪刚刚回到家。
余家那个可爱的大丫头余可可就扑了上来,抱住沈浪的大腿,哇哇大哭。
不过只是干嚎,一点眼泪都没有。
沈浪真是怕了这个鬼精灵的丫头了,才三岁就能耍得沈浪团团转。
沈浪不由得将她抱起来道:“又怎么了?”
三岁的余可可指着两岁的妹妹道:“蜀黍,妹妹把你的画撕掉了。”
沈浪一看两岁的妹妹余兮兮,她胖乎乎的小手上正拿着一张被撕成两半的画像。
浪爷不由得一惊!
是神女雪隐的画像。
关键是这画像中的神女姑姑穿得很少很性感,只有一件透明的兜儿。
她马上就要走了,浪爷就连夜作画,做个纪念啊。
这幅画像我藏得很好啊,这个小丫头是哪里翻出来的啊?
这要是让神女姑姑看到了?多尴尬啊!
两岁的余兮兮呆呆地看着手里的画像。
姐姐说让我闭眼睛,要给我好东西。
怎么我一睁眼,姐姐不小心撕掉的画,就出现在我手里了啊。
然后,小丫头嚎啕大哭:“叔叔,不是我撕的,不是我撕的。”
她是真哭,眼泪汪汪的,别提多可怜了。
沈浪看着大丫头余可可,你才三岁啊,就这么狡猾了?
而此时,旁边三个女人,尴尬地望着这一幕。
五王子宁政的妻子卓氏,小冰。
还有当事人雪隐。
………………
神女雪隐要走了!
她护送沈浪来国都,又呆了两天,就是为了帮助沈浪在朝堂上阴敌人一次。
钟楚客为了救她,去浮屠山找解药,至今还没有回来。
她必须去一趟浮屠山。
“今时不同往日,浮屠山不会对我怎样,浪儿你大可放心。”
“不过,若是我和钟楚客都回不来,你就把大傻送去剑王李千秋那里。”
沈浪真是有些舍不得雪隐。
但是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他留不下来的。
他一直送,一直送,直接将神女雪隐送出了国都的几十里之外。
“好了,不要送了,再往西就不安全了。”雪隐柔声道。
沈浪涩声道:“姑姑一定要平安归来,得空了,要记得来看我。”
雪隐美眸落在沈浪上,温柔道:“你是个精灵一样的人儿,姑姑很喜欢,和你呆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是姑姑最快乐的时光。”
接着,她在沈浪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口。
然后,神女雪隐就要转身离去。
而就在此时!
西边远方,一个人影瞬间翩翩而至,几乎是瞬间就到了眼前。
他朝着神女雪隐拜下。
“姜冥,拜见姑姑!”
“二十年了,终于再一次见到姑姑了,我好想你。”
“父王已经死了二十年了,姑姑的心结也应该解了,别忘了我是您最疼爱的人啊。”
沈浪不由得一愕?
父王?
大乾王国帝主姜离不是没有儿子吗?
怎么忽然冒出来一个?是人还是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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