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维忠、陈静山约好的日子。
赵维忠的司机带着格日乐母子来到蒙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格日乐母子再次站在蒙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门口,心情忐忑不安。
今天格日乐和儿子被一纸出院通知书,从这里驱逐出去,今天又重新来到这家医院。
司机常年在政府机关工作,察言观色的已经成为本能。
“大姐,这个我们是找中医治疗,不是还有赵厅长的保证吗!您就放心吧!”
格日乐是赵维忠亲自接待的医患纠纷事件的当事人。
赵维忠不放心格日乐母子单独来医院,就派自己的司机跟来。
司机陪同格日乐母子走进蒙疆医科大学附属医院。
因为来的时间比较早,还不是病人集中问诊的时间,门诊大厅看病的病人稀稀落落的,还能看见上班的医生。
由于赵维忠和陈静山提前沟通过,格日乐他们已经提前拿到陈静山的号。
如果说黄素的号还能派上,那么陈静山的号真的就是一号难求了。
司机带着格日乐母子来到咨询台。
“请问,陈静山教授的诊室怎么走。”
咨询台的护士直接说道:“五楼右侧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
“谢谢!”
格日乐向护士小姐表示感谢后,转身离开的时候,恰巧碰见给儿子治疗的程维仁。
程维仁看见格日乐母子,停止了和身边医生的闲聊,表情凝重,说话带着点质问。
“你怎么又来了,我已经说过了!你孩子的无法根治,想要病情不加重就要长期服用抗免疫药物!”
阿木尔从一名阳光帅气的蒙族小男孩,变成现在肥胖臃肿的样子,就是长时间服用抗免疫药物的结果。
西医治疗治疗紫癜的办法就是服用抗过敏药物、抗血小板凝集、肾上腺皮质激素。
当上面的药物都没有作用后,就是服用抗免疫药物。
如:环磷酰胺、硫唑嘌呤等药物。
长期服用此类药物,不仅不能治疗紫癜,还会引起患者骨髓抑制、扰乱人体平和,使人体容易患上炎症、造成肝肾损伤、引起病毒性肝炎、肾功能衰弱等。
格日乐面对程维仁的质问,出于本能向后退了两步。
一年多治疗的过程中,格日乐习惯了盲从程维仁的自然反应。
阿木尔看见程维仁,也害怕地蜷缩在母亲的身后,眼睛里面全是恐惧。
不知道孩子这一年经历了什么,竟然让孩子对眼前的医生产生恐惧。
看见格日乐面对陈维仁的气弱,看见阿木尔的害怕,司机挡在格日乐前面。
“想必你就是程维仁医生,既然你们无法治疗孩子的病,就不允许我们找其他医生治疗。”
赵厅长交代自己照顾好母子二人,自己就要做到。
还是赵厅长有先见之明,否则都不知道这对母子以这种状态,如何面对眼前的人的。
相较于此,对于这位压榨光格日乐所有钱财,并将格日乐赶出医院的医生,司机对于这个人没有一点好感。
世纪初,医生在病人眼里还是非常神圣的职业,绝大多数对医生是无比的信任,是言听计从。
也就给很多不良医生PUA病人和病人家属的提供便利条件,最常见的就是不给红包不办事、不送礼不看病,不是熟人就没有好脸色、看病冷言冷语。
程维仁看见司机非常陌生,一年多的时间,阿木尔的家属自己都见过,就是没有见过眼前这男人。
而且从长相来看就可以辨别出,这人是名汉族人,应该跟阿木尔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什么人?”
“从你给阿木尔开了出院通知书的时候,你已经不是阿木尔的主治医生了,你没有权利问我是谁,更没有权利干涉我们做什么!”
常见在领导身边工作,面对普通人,司机身上也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场。
程维仁被司机的眼神逼退了几步,只能色厉内荏地冷哼一声。
司机陪着格日乐和阿木尔走上了楼梯。
看着三人消失以后,程维仁走到咨询台询问道:“刚刚的那三个人挂的是那个科室的号!”
程维仁对于免疫性的皮肤疾病非常自信,自己治不了,医院里面就没有人能治疗了。
格日乐无外乎是挂内科、皮肤科而已。
咨询台的护士小姐回答道:“程教授,他们挂的是中医科陈教授的号!”
听见挂的是中医科的号,程维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在学院被打压,在医院不起眼的科室,终于被程维仁想了起来。
因为每次中医科的收入都是垫底的,时间长了,渐渐地大家都忽略医院还有一个中医科。
可是想起中医科,程维仁第一想起的是那段蜜月期,求助中医科介入治疗的事情历历在目,程维仁一直视为西医最大的耻辱。
因为教员倡导中西医团结,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忍着。
否则,也不会教员刚刚去世没多久,某医就对中医反攻倒算,高喊消灭中医。
这就是跟弹簧一样,压制有多厉害,松手时候反弹的就有多利害。
听见自己治不好的病人,转投中医科,这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
司机带着格日乐母子走上四楼,穿过悠长的走廊,在最里面找到陈静山的诊室。
格日乐微微皱眉问道:“陈教授的诊室怎么这么偏僻呀?”
司机看了看门口已经坐满了等候的病人。
“偏僻并不重要,你看这么多人在外面候诊,说明陈教授的医术非常高明!你看医生还没有上班,整个医院只有这里排的人最多。”
格日乐觉得司机说的有道理,点点头表示同意。
司机说:“走吧,我们先进去吧,不能耽误陈教授的正常工作。”
因为赵维忠和陈静山联系太过突然,加上陈静山的一票难求。
陈静山只能早来医院一会儿,给阿木尔看病,不能耽误正常挂号的病人。
司机带着格日乐母子敲门走进陈静山的诊室。
“陈教授,我是赵厅长的司机,今天我把格日乐母子带来了。”
陈静山邀请几人坐下,仔细打量阿木尔肿胀的脸庞。
“孩子得病多长时间了?”
格日乐回答道:“去年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孩子双腿出现了一些紫色斑块。我们到你们医院皮肤科门诊看病,诊断我儿子是过敏性紫癜,后来把我儿子转到免疫科,一年多治疗下来,病情没有得到任何好转,孩子却变得越来越胖。”
陈静山问道:“都给孩子用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