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收下玉佩,恭敬的朝着孔子拜了再拜。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您的教诲,我记下了。”
孔子送完礼物,紧接着站出来的是子路。
他向使者拜了一拜,说道。
“当初我曾在庭院中舞剑,正巧被夫子看见了。
于是我就问夫子:古时候的君子,也用剑来自卫吗?
夫子告诉我,古时候的君子,把忠义当做人生追求的目标,用仁爱来保卫自己。
即便不走出窄小的屋子,也能知道千里之外的大事。
如果碰上不善的人,就用忠信来感化他。
碰到有暴乱侵扰的人,则用仁义来安抚他。
这样,又何须持剑使用武力呢?”
子路说完,便解下腰间佩剑,双手奉上。
“自从我听说过这些道理后,我每逢想要使用武力时,都会在动武之前仔细思考夫子曾说过的话。
我凭借着这些话,完善了自身的德行,提升了自我的修养。所以,我现在也想要把这些道理送给您。”
吴国使者双手接过宝剑,朝着子路拜了再拜,随后感叹道:“真是位君子啊!”
紧接着上前的是颜回。
他从身上穿的白袍上扯下一块布,端端正正的奉了上去。
使者见状,疑惑道:“您为什么要送我一块布呢?”
颜回闻言,摇了摇头:“这不是布,这是鲁国生产的帛。”
“可帛说到底不还是一块布吗?”
颜回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给予答复。
随后,他便回到座位坐下,再不说话了。
使者一脸疑惑的望着他,不知道颜回到底是什么意思。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
一旁的子贡微微琢磨了一下,很快露出了微笑,他也从赤红的腰带上截下一段,恭恭敬敬的送到了使者的手中。
使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问道:“您为什么也要送我一块布呢?”
子贡也摇了摇头,他笑着回道:“这不是布,这是鲁国生产的皂。”
使者更疑惑了:“帛和皂又有什么区别呢?说到底,它们不都是鲁国生产的绢布吗?”
子贡笑着回答道:“当然是有区别的。鲁国生产的绢布,用清水漂洗的称之为帛,用颜色染的就称之为皂。
虽然二者同样是绢布,但却因为生产环境不同,一个洁白无瑕,另一个则沾染了尘世的颜色。绢布尚且如此,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听到这里,使者恍然大悟。
他含着笑意向子贡与颜回分别拜谢:“原来如此。您二位的教诲,我记下了。”
在子贡和颜回之后,孔门弟子分别向使者回赠礼物。
有的是借物喻理,有的是咏诗颂德。
而使者也颇为耐心的听完了每一位弟子的话语,对于他们的礼物一一表示感谢。
宰予在一旁看着使者屡屡弯腰拜谢,还有他那一脑门子汗珠,怀疑使者会不会在回国路上突发腰椎间盘突出。
亲娘嘞,他要是出了事,闹不好还能惹出国际纠纷啊!
不过使者的腰力显然要比宰予想象中好上不少,虽然最后阶段略显吃力,但他还是挺了过来。
终于,除了宰予外的所有学生都已经献礼完毕,该轮到他收官出场了。
使者不甚轻松的吐了口气,随后面带笑容看向宰予。
他对这个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的年轻人很有好感。
宰予来到他的面前,还未等开口,便听见使者有话问他。
“之前我听阳子提到过,你的字是子我,我也可以这么称呼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