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一马当先站起来,领着两名队员消失在不远处房屋的阴影里,其他人也立刻四散开来,夜色完全盖住了他们行动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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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支部长沉默后,地窖里就只剩下时钟走动的声音,机械运转产生的滴答声不断宣告着时间的逝去。
终于,时针和分针指向了约定好的时间,座钟发出雄浑的报时声响。
支部长抬起头,正要把目光转向联络官,震颤就透过大地传来,地窖的四壁和天花板都颤动着,从天花板上滚落的粉尘糊了恰好抬起头的支部长一脸。
联络官也同样抬头看着天花板,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脸上写满了虔诚,他仿佛天主教徒念诵圣经中的教诲那样,轻声念诵道:“空气在颤抖,仿佛天空在燃烧!”
紧接着地窖的门被人打开了,守在外面的赤卫队员探进头来兴奋的喊着:“车站,车站方向爆炸了!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
联络官比支部长更快站起来,他取代支部长对门口的人下令道:“开始了!拿起武器,攻占火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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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尔斯仔细分辨爆炸声,然后对部下点了点头:“看来三组也成功了,好,现在我们开始执行第二阶段的作战。”
话音落下后,他和部下一起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黑色的头套,麻利的套在头上。头套上那仿佛在狂笑的白色骷髅标志,在附近那冲天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狰狞。
紧接着特遣队员们全部脱下身上的伪装,露出穿在衣服最下面的黑色作战服,端起冲锋枪。
“消声器就不用了。”斯科尔斯取下消声器,“到处响起的枪声能够进一步扰乱克罗地亚人,伙计们,让我们来做我们最擅长的事情吧!”
说完斯科尔斯踹开脚下克罗地亚部队最高指挥官的尸体,然后对蜷缩在床上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女人嘘了一声,随后推开房门探出头去。
刚好有一队克罗地亚人从房门前跑过,斯科尔斯二话不说把冲锋枪端在腰间扫射,直接把所有人统统放倒。
他冲出房间,一个翻滚滚到房外的立柱旁边,躲进阴影里。
可事实证明这个行动完全是多余的,附近的克罗地亚部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愣在原地一副茫然的样子。于是斯科尔斯从容的换完弹夹,然后对屋里正待机的同伴点点头,下一刻他探出身子向着克罗地亚人扫射,将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边,与此同时还在屋子里的特遣队员冲出大门,一面开火一面冲向附近可以当作掩体的东西。
有人在进入掩体之后立刻甩出了手榴弹,为这热闹的“篝火盛宴”再添了一把火。
斯科尔斯借着手榴弹爆炸赢得的空档,迅速冲下近在咫尺的铁路,躲在铁路上车厢底部的阴影中,他更换完弹夹之后向队员打手势下达了向前推进的命令。
于是接下来,这个只有三人的小分队交替掩护,从月台一头扫荡到月台另一头。
克罗地亚人的高级军官基本都被斯科尔斯的这个小队摸掉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反击,竟然就被这么三个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就在克罗地亚人乱成一团的同时,赤卫军发起了攻击。
斯洛文尼亚的赤卫军武装程度不比下奥地利等省份,工人们端着陈旧的步枪,大多数人只有几发子弹,他们必死的决心向着帝国的军队冲击,却惊讶的发现帝国军几乎一触即溃。
很快,红旗飘扬在火车站调度大楼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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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地窖。
NERV联络官施里芬十分钟前就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了。从他加入NERV那时候起,他就梦想着会有这样一天,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地窖那敞开的大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光听那脚步施里芬就能猜到来者的目的。他站起来,在脑海里重温自己无数次幻想过的那个场景。
这时候,面带兴奋之色的赤卫军战士冲进地窖,可他还没开口,施里芬就抬起一只手,阻止了他的报告——就像去年伟大的顾问阁下在南部联邦的军事会议上做的那样。
施里芬迈着方步,竭力模仿着自己幻想中的顾问阁下的派头,来到支部长面前,清了清嗓子,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支部长阁下,我向您承诺的胜利,已经到来了。”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施里芬全身都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愉悦之中,他觉得自己终于能碰触到那位伟人的光辉了,这一刻开始,他也是那位大人的传奇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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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刻,支部长正以敬畏的目光看着这位联络官。
支部长至今为止的人生大部分都在荒淫无度与巧取豪夺中度过,但毕竟见多识广,阅人的能力远强于初出茅庐的联络官。
这一刻,支部长在年轻人脸上看到了虔诚与狂热混合而成的表情,这种表情深深的震撼了这位老于世故的前商人。在这一刻,他明白了,NERV这个组织并不是把人类宣言简单的当作煽动人民的幌子,它——
——它真的想要用科技之光取代神的恩泽,这帮疯子真的想要用人类的力量代替诸神。
不,支部长暗暗摇头,不仅仅如此。
那联络官脸上的表情,是虔诚到了偏执地步的教徒的表情,这个组织早就为自己准备了一个新的神。
支部长无比后悔自己竟然鬼迷心窍投奔了这样一个组织,但现在,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了,他可不想被神通广大的特遣队从天而降做掉。
这样想着,支部长调动自己毕生中积累下来的逢场作戏的功夫,在脸上堆积出获得胜利之后的喜悦。
同时,他在心里下定决心,回去就把那本《人类宣言》给背下来,从今以后他就是个虔诚的泛人类主义者了,无论如何都绝不能露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