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如何使得?”朱由检更觉脸上发烧,心想自己第一次登门,就浑身臭汗地闯进人家的闺房,还要在这里脱光衣服洗澡,实在不成体统!
朱存棋却是温柔地道:“有什么使不得的。自从上次在天外天一别,存棋与您已有多日不见,特别想与您好好叙谈一番。而且存棋还有一个小秘密,想要告诉殿下呢!可是殿下身上这种味道,存棋又实在受不了,只好请您先沐浴一番了!”
说着她便不顾朱由检的反对,命心腹宫女将一只木制大浴盆搬入房中,又加入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对朱由检促狭地笑道:“殿下,要宫女侍候您入浴么?”
“不用了!”朱由检吓得连连摆手,也只得接受了朱存棋的安排。
众女退出闺房,朱由检便脱光衣服,迈进木盆之中,舒服地蹲下身子。他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那身上的泥都不用手搓,热水一烫便哗哗地往下掉,真是畅快无比。
随着热气的不断蒸腾,朱由检顿觉倦意上涌。这也难怪,这些天连日作战,攻破山寨之后他又是马不停蹄地往回赶,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
此时他不停地提醒自己,这可不是在自己家,可千万别睡着了!但越是这么想,眼皮就越觉得沉重,一个劲地往下塌。
他真怕自己一不留神睡过去,直接淹死在浴盆中,那可就太奇葩了。于是只得勉力挣扎着爬出浴盆,却是再也抵挡不住睡魔的侵袭,什么也顾不得了,找了张床就扑了上去,连被子也没盖就倒头大睡,顷刻之间已是鼾声如雷。
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连个梦也没做。当朱由检再次醒来之时,却已是窗棂发白,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朱由检刚刚睡醒,脑袋还有些迷糊,只觉身上盖的锦被稍稍有些厚重,压得小兄弟有些抬不起头来。
“啊!”他猛然惊醒,霍地坐起身来,却发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躺在朱存棋的闺床上!自己那套臭不可闻的衣服早不翼而飞,枕旁却整整齐齐地叠着一身丝质衣衫,从外衣到中衣一应俱全!
这下可糗大了!朱由检一边慌里慌张地穿着衣服,一边暗想自己可真是太二了,第一次到朱存棋府上做客,不但在人家的闺房中洗澡,还鸠占鹊巢地睡了一晚上,还要人家给自己换衣服!此事要是传扬出去,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他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却发现这身衣服十分合体。但此时他来不及细想,匆匆推开房门。
此时火红的太阳刚刚爬上树梢,院落中还是一片静寂,就连树上的小鸟也停止了歌唱,似乎不愿打扰主人的清梦。
朱由检站在这陌生的院落中,周围一个人影也不见,不觉有些尴尬。他暗想在郡主府中乱撞肯定是不妥,还是回房静候为宜。
刚要回屋,忽听隔壁的房间内,隐约传出一阵女子银铃般的戏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