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弘文实在想不到在大年三十这天谁会来秃鹰谷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拎着刚砍下来的木柴站在那里看着那辆出租车,不多时那辆车就开了过来,副驾驶旁边的车窗打开从里边弹出一张苏弘文在熟悉不过的脸庞,这一下就让苏弘文愣住了,手里拎着的一捆木柴“哐当”一下掉到了地上。
“小兄弟你认识苏弘文吗?我是他父亲!”车上的男子正是苏东和,苏弘文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在京城那会还能用手机联系上,可自打苏弘文来了秃鹰谷后这地方连电都没有,通讯工具就更别想了,这样一来苏东和也没办法联系上儿子。
苏弘文来秃鹰谷之前到是给父亲打过电话,但他却没说自己是来支边的,只是说自己在京城找到了工作让父亲放心,当时苏东和也没多想。
可当苏弘文来到秃鹰谷后他发现在这里根本就没办法与父母联系上,他怕父母时间一长联系不上自己太过担心,便写了一封信让老王邮给父母。
从苏弘文决定去支边后他就不想让父母知道这事,这可是去支边,是去吃苦受罪,可不是去享福?
谁家当父母的舍得自己孩子去吃那种苦、受那种罪?苏家虽然没什么钱,但也肯定不想唯一的儿子去边远山区受罪,肯定会反对苏弘文的决定,也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最后苏弘文只得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就是在那封信里他也没说自己来秃鹰谷支边了,只是编造了个理由说自己出差时手机不小心丢了,等开了工资再买,现在只能先写信跟家里报平安了。
最后那封信上苏弘文也没写地址,当时苏东和接到这封信的时候还埋怨儿子马虎,怎么手机都丢了,可转念一想手机这东西现在可是相当便宜的,儿子手机丢了都没买个新的还写信,那就说明他手里没钱了。
儿子手里没钱那日子能好过吗?最后苏东和便给儿子打到卡里两千块钱,希望他看到后买个手机好方便跟家里联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苏弘文始终没再打电话来,苏弘文打电话过去开始还是关机,后来就是欠费了,这一下让他担心起来,但又想可能是儿子工作忙老是出差就换了号码,便又耐着性子等了一阵子,可还是没有苏弘文的一点消息。
这让苏东和一下子担心起来,他亲自跑了一趟京城去了安和医院,可跟苏弘文一个学校的学生早就都离开医院了,他们不跟安紫楠、周思远这些人一样是安和医学院毕业的,那可能留院?那些其他学校毕业的学生早就都各奔东西了。
苏东和问了问医院中的人,谁也不知道苏弘文去了那里,苏东和又没有儿子同学的电话,最后一着急只得联系苏弘文的学校,但这个季节学校早放假了,苏东和联系不上学校,着急下便又跑去学校所在的城市,费了好大劲才算联系上学校的人,他当时想的就是通过学校联系下儿子的同学看有人知道儿子在哪里,但是学校可是知道苏弘文去秃鹰谷支边的,当苏东和知道这个消息后就是一阵心疼。
苏东和虽然文化不高,也没什么见识,但支边他是知道的,那都是去最苦的地方,自己家虽然条件不好,却从没让儿子吃过什么苦,现在他竟然跑去支边了,那得受多大的罪啊?
苏东和这当爹的也明白自己儿子为什么要去支边,早在苏弘文快要实习完的时候他就到处问人现在进医院都需要什么条件,那会苏东和是想花点钱把儿子送到自己家这座城市的医院中的,一打听得有人有关系还得需要送几十万,人跟关系苏东和没有,这钱更是拿不出来,当时苏东和感觉自己真是没用,连给儿子找个工作的能耐都没有,为此苏东和闷闷不乐好几天。
过了一阵子苏东和给儿子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非常无奈的跟儿子说自己这当爹的没本事,没办法给他找个医院的工作,苏弘文也知道自己家的情况,当时还安慰父亲说没事的,他自己会找到工作的。
现在苏弘文一声不响跑去支边,还不是被工作给逼的,他是学医的,在京城估计是进不去医院,其他的工作又跟他的专业不对口,最后只得去支边,虽然环境不好,但也是当医生的。
这些是苏东和的看法,可事实却并不是那样,如果苏弘文没得到致远星的医疗救生船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去支边的,支边虽然被宣传得很好,可谁乐意跑那种地方吃苦受罪去?苏弘文可没那么高的觉悟,他肯定会跟张傲博一样找个其他的工作先在京城混着。
苏弘文去秃鹰谷支边说白了就是为了参加获得执业医师资格证的考试,再没其他想法,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凡有一点办法能参加考试他也不会去。
苏东和不知道儿子的想法,他一听到儿子去支边了先是心疼然后就开始自责,自责自己这当爹的真是废物,连个工作都没办法给儿子安排好,还得让他去受那份罪。
苏东和问清楚了苏弘文支边的地址就想马上过去,可琢磨着这事还得回家跟儿子他妈说说,把家里的事都安顿好了再去。
跑了这么大一圈自然耽误了很多时间,所以苏东和才在大年三十这天才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