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听见这话,背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这座茶楼在城门不远处,李轩往城门口一看,果然见那些守城的士兵与来时不同了,他们腰间挂着的,竟是商家军的令牌,不说话时,眼里的冷冽简直能灼伤人心。
商少言见李轩有些不安,替他倒了一杯茶,压低了声音:“李大人放心,这些士兵只听我的号令,不会乱来。”
李轩有些焦躁地看着那些士兵,而后瞪着商少言:“县主此举,当真是危险至极!你怎知道这些士兵没有异心?”
商少言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手里的茶杯,而后陡然用力,那只茶杯便碎成了齑粉。
李轩像见了鬼似的看着那堆碎末,又抬头看了看商少言,一时半会儿竟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商少言倒是温婉一笑:“李大人有所不知,我商家自古有训,女郎不习女红、但学精武,虽然过了百余年,但到了我这一辈仍旧如此。”
顿了顿,她那一双凤眼暗含凌厉:“若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和阳如何服众?更别提来日,和阳还要前往西北。”
李轩盯着商少言,沉吟片刻,有些疲惫地摆摆手:“县主请回吧,老夫近来身心俱疲,一时半会儿恐怕不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商少言本也没打算一次就说服李轩——说起来,李轩比陈恕更好说服,毕竟李轩可以称为是“老奸巨猾”,最是会审时度势,与陈恕那等一心忠于皇权之人自是不同。
因此,商少言并不会逼迫李轩服从,只等他自己想通就好,李轩这句话,自然也是为了安商少言的心,他表了态,表明自己不会干涉商少言,只是服从与否还是要考虑一段时间。
商少言微微颔首,而后起身离开了茶楼。
……
西郊大营,邰鉴和程楚正在一起饮酒。
蜀州的兵力质量数量都不算高,而再看商少言带来的五百精兵,人家别说是战斗力了,就连精气神儿都高出一大截,因此邰鉴一心想同程楚取经。
程楚喝了一口酒,听邰鉴说了来意,心里一动。
这不正是个为公爷、县主扬名的好时机吗?刚好明日县主要来练兵,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把蜀州的西郊大军收入囊中!
说起来,公爷曾叫他和县主切磋一二,他本来还怕伤着县主,谁知县主一身短打胡服,不出三招就将他打翻在地,而后还感叹道:“不过使了一成力气而已,怎么效果这么好?”
当时的程楚:“……”
想到这里,他又开始给商少言加戏了:“邰将军有所不知呀,这五百精兵在来蜀州之前可不是这样,比您的西郊大军还不如。”
“都是在来的路上,通过县主教训才到了这地步。”
县主打了几个刺头。
“也是县主将他们的精气神儿提起来的。”
谁敢吊儿郎当,会被县主惩罚。
“县主也会打一棒子给一甜枣。”
杀了那几个刺客儆猴,又教了几个小头领一套剑法。
这么叭叭一通之后,程楚感叹道:“所以啊,不是在下的功劳,却是县主训人有方!”
邰鉴咂舌,有些不信:“县主那等娇娇弱弱的女郎,恐怕不能吧?”
程楚叹了口气:“我曾经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我和县主切磋,被打得躺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