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净这才恍然大悟,而后失笑道:“却是我错了,这样确实对县主的名声有损。”
商少言乐了:“这您倒是多虑了,我不怕流言,也不在乎名声,我只是怕这些蜚语折辱了您。”
林净摇摇头,而后笑道:“县主大气,我身为男子也不能小气,画师便画师,咱们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流言蜚语?”?于是这件事儿就这么被定下来了。
这会儿,商云岚一边由着林净给自己号脉,一边谴责地看着商少言:“你到底要祸害多少年轻郎君?”
商少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可住嘴吧,看在林大夫的面儿上,你就少说几句,行不?”
商云岚还想说些什么,林净便开口了:“公爷这段时间并未好生养病,身子着实太虚。”
商云岚:“……”
他当即有些心虚地看着商少言,果然下一刻,商少言就黑了脸:“并未好生养病?”
商云岚连忙给林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继续说,谁成想林净是个直肠子:“正是,想来公爷并没有按时用餐就寝,作息颠倒,再这样下去恐怕活不过二十五。”
说话间,马车已经到了镇国公府,商少言沉着脸下了马车,不徐不疾地走着,商云岚不敢吭声,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林净微微勾了勾唇角,在商云岚回头的一瞬间又立马恢复了素日里那种经典的神医气质,商云岚只能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而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商少言。
三人在议事堂坐下后,商少言才开口说话了:“虽然天色已晚,但和阳着实担忧阿兄病情,林大夫可能要晚些才能就寝了,抱歉。”
林净摇摇头,表示无碍,而后开始正式给商云岚看诊,望、闻、问、切,一样不落地走了一遍,厅堂里很安静,下人仆从们全都被遣走了,商少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颇有些坐立难安。
林净时不时用笔在自己特制的书册上记着什么东西,偶尔又会翻一翻那本书册,似乎在确认什么。
如此过了一刻钟,他才看向两人,微微一笑:“二位放心,此症能治。”
商云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反倒是商少言情绪乍起乍落,险些高兴得晕过去,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
林净见状,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就见商云岚眼疾手快地替还没有晕过去的商少言死劲儿掐了掐人中,掐得那一处皮肤都快破了。
商少言当即面色狰狞地拍开了商云岚的手:“老娘还没晕过去呢,你想叫我毁容还是怎样啊?”
商云岚连忙拉住了商少言的手:“这不是担心你么,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啊……而且挺有用呢,你看你现在,骂人都有力气了。”
林净看了看手里的醒脑丸,默默地收了起来:“……”
商少言捂住刺痛的人中,冲着林净歉然一笑:“叫林大夫看笑话了。您继续说。”
林净其实觉得兄妹俩相处挺有趣的,并不觉得有被冒犯:“此症并非心疾,而是从胎里带出来的余毒,蔓延到了心脉,中毒者应当是老国公夫人。这毒并不厉害,本来是很好解的,但坏就坏在它在公爷体内留存了二十年,若是想要拔除,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