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跟着跑几趟,赚了不少银子。
可惜后来被阴气缠身,身虚体弱,就辞活不干了。
如今也不缺钱,自然没必要再去为几两银子拼命。
“唉!”
王富贵似有什么愁事,一直愁眉苦脸地饮酒。
喝一碗,叹一口气。
长吁短叹,仿佛天要塌下来一般。
果然,穷有穷苦,富有富愁。
没个知足的。
王富贵干的是祖传的买卖,祖上三代都搞药材生意,曾盛名一时,可惜到他这一辈,已经没落得不成样子。
他打小不学无术,只懂吃喝玩乐,是个脓包二世祖,继承家业后,没几年就把家产败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被人追的到处躲,绝望之时,差点上吊自尽。
多亏发现得早,剩一口气被救了回来。
王富贵的命运转机,出现在三年前。
当时,平阳县来了个十六七岁的美貌女子,名唤“辛四娘”,说要在县城招夫婿。
这辛四娘了不得,有倾国倾城之貌,仿若仙子下凡,一时惊动了全城男子。
有钱的,有才的,有貌的,尽皆上门示好。
偏偏辛四娘一个瞧不上,反而看上了王富贵,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王富贵要财没财,还欠了一屁股债,要色没色,整个一油腻肥胖的歪瓜裂枣,要才更没才,自小不学无术,浑然一脓包。
可不知怎么,辛四娘似中了邪术般,就瞧他顺眼,非他不嫁。
不日,二人成亲。
辛四娘欢欢喜喜嫁入王家,成了王夫人。
或许辛四娘真有旺夫相,成亲不到一年,在她的帮衬下,王家的药材生意居然转亏为盈,越做越红火,一年便还清了债务。
两年后,王家东山再起,成了平阳县数一数二的富裕大家。
生意甚至做到邻县,声名远播,财源滚滚。
民间传言,说那辛四娘其实是仙女下凡,来帮王富贵的。
至于真假,便无人知晓了。
听个乐子而已。
……
深夜。
酒馆内的客人越来越少,很快走得精光。
热闹渐去,冷清扑来。
只有那王富贵仍坐在窗边,自顾自喝酒,醉得满脸涨红,双眼迷离。
“王公子,别喝了,酒多伤身!”
童天祥劝道。
王富贵不听。
还嚷嚷着再要一坛女儿红。
非喝个醉生梦死不可。
说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往后堂走,要自己去搬酒。
走到柜台边,一个踉跄差点趴在地上,迷迷糊糊抬头时,忽瞧见坐在一旁的李元,觉得面熟,“你是……”
“以前在我家当护院的,李……什么来着!”
李元扶了一把,淡笑道:“李元!”
“王公子贵人多忘事!”
王富贵打了个酒嗝,讪讪挠头,“对!李元!”
“以前跟过我护车,身手好得很!”
“我记得你!”
他一屁股坐在李元对面,抓起一坛未喝完的女儿红,咕咚咕咚倒了一碗,举至李元面前,“正寻不到酒友呢,既是老相识,来,陪我干一碗!”
说罢,端碗便往嘴巴里灌。
喝酒和喝水一般。
灌得满脸涨红,额头见汗。
见他早已酒醉,李元悄悄将酒坛藏在身后,“王公子,看你这副模样,可是遇上了什么不顺?”
王富贵放下酒碗,长长叹了口气,嘴巴里满是酒味。
“唉!”
“李兄,不瞒你说,我……我碰上了天大的怪事!”
“说出来,且吓坏尔等呢!”
李元脸色一敛,饶有兴致,“我是个天生胆大的,不怕吓,王公子若信得过,不妨说来一听。”
王富贵揉了揉迷离醉眼,只觉晕乎乎的。
喝了一坛女儿红,酒劲终于上来。
这一醉,反没了顾忌。
他打个酒嗝,趴在桌上,凑近李元耳边,大声道:“李兄,你听了可别怕!”
“实话告诉你,我……我家娘子她不是人!”
“是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