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早就还回去了——咦?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面熟?你俩认识?”
胡宝珠“哼”了一声,哭唧唧地跑回去找爷爷了。谢庆收一头雾水:“我长得那么吓人吗?她怎么一见我就跑了?”
“我怎么知道?”
谢冲迫切地想离开少年宫,催促爸爸快点走。堂妹演出大获成功,他为堂妹高兴,也为自己感到难过。就在不久前,他还是学校元旦晚会的小主持人。他不仅是球场上的运动健将,更是活跃在舞台上的文艺积极分子。
可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到了巷子口,谢庆收突然腹痛,急着去厕所,他让儿子把自行车推回去,然后给他送点手纸过来。
谢冲推着自行车,看着头顶上的明月,怀念着那个闪耀的自己,惆怅更重了几分。
汪浩川和华天龙正在巷子里面玩“摔炮”的游戏,二人往地上扔得起劲,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每摔一个,他们都要比较一番,看看谁的炮更响。
看到心情不佳的谢冲,汪浩川犹豫了一下,生怕再碰个冷钉子。不过,他还是热情地发出了邀请:“谢冲,一起玩吧!”
华天龙也停了下来,满怀期待地看着谢冲。
谢冲没有心思玩,便摇了摇头。
汪浩川和华天龙屡屡受挫,心里也有气。汪浩川勉强笑了笑:“那算了吧。”
华天龙没那么洒脱,他拿了一个摔炮,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哼,人家瞧不起我们呢!”
他没想到,摔炮在谢冲脚边炸开了。
华天龙跟汪浩川比了一晚上,比谁手中的摔炮更响。没料到,他随手一摔,便摔了一个最响的。
谢冲没玩过,不知道这个摔炮的威力。他被吓了一跳,脚踩到了一块砖头上,连人带自行车一起摔在了地上。
华天龙哈哈大笑:“哎呀,以为你拽得要命,没想到是个胆小鬼啊!哈哈哈哈……”
汪浩川拉住了他,让他别笑了。可是已经晚了,谢冲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华天龙心生畏惧,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谢冲一身冷峻:“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谢冲不依不饶:“你故意往我身上扔那个东西?”
“不是……”华天龙意识到大事不妙,急切地辩解道:“我真的是不小心扔的。”
汪浩川做起了和事佬,挡在二人中间,说道:“谢冲,我可以作证,天龙真不是故意的。我们天天在一起玩,经常这样的——天龙,你说声对不起啊!”
谢冲一把拨开了汪浩川,盯着华天龙,质问道:“是啊,如果不是故意的,那你倒是说声对不起啊。为什么把鞭炮扔在我身上,还要笑我?”
华天龙的脾气也上来了,他把摔炮全都扔在了地上,蛮横地说道:“老子是故意的又怎样?谢冲!老子忍你很久了!你算什么东西?仗着自己是大城市回来的,就了不起?你瞧不起谁呢?……”
扑通……
华天龙一把被推到在地上。
可他并没有因此收敛,他一点都没有怂,反而越来越蛮横:“动手啊!有种你就动手啊!你个********”
后面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而他也如愿所偿,谢冲的拳头登时落在了他的脸上。
华天龙被打懵了,倒在地上,眼睛徒然圆睁,失去了焦点,眼前飞舞的都是小星星。他根本不是一个“体育生”的对手,想反抗,可他被谢冲紧紧地掐住了脖子。
汪浩川拉架不成,茫然四顾,不小心踩到了好友扔在地上的摔炮,在噼里啪啦、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汪浩川上蹿下跳。他又心急,又烦躁,忍不住骂道:“这都是些什么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