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爱国先回来了,华裕琳还留在医院照顾妈妈。他跟街坊邻居说,他再也不想坐飞机了,因为太紧张,他差点儿没死在飞机上。
同时,他也对周可行表达了赞叹:“我坐飞机都怕得要死,周家老二还敢开飞机,真是太厉害了!”
为了打听华裕琳的消息,汪靖怡特意在周末回了趟家。华爱国说,华裕琳的妈妈已经转到北京治疗了,脑部虽然有出血,但是在医生能掌控的范围内。腿和胳膊都骨折了,需要静养很长时间。
“靖怡,你保送的情况怎么样了?裕琳还挂念着呢。她说,有消息的话,让我打电话告诉她。”
“眼看都到四月末了,还没有消息,估计就没戏了吧。”汪靖怡明朗地说道:“不过我一点儿都不气馁,我报考北大,的确是高攀了。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还得努力,争取考上军医大学。”
华爱国脱口而出:“哈哈,不会是为了周可行吧?”
……
尴尬了,所有人都沉默了。
“哈哈哈哈……”华爱国只能自我解嘲:“你们春节时间在我家补课,我听到了一些,他好像让你报考军医大学来着。军校都不好考啊,一人考上,全家光荣,毕业就是铁饭碗!就是军校生活太苦了,女孩子就更苦了。”
“嗯……”汪靖怡脸红了。她宁愿华叔叔什么都不要讲。他说得越多,就证明他想掩饰得越多。而他之所以掩饰,是因为他看穿了某些关系。
没事的。汪靖怡自我安慰,因为在华家补过课,所以华叔叔才误会了她和周可行的关系。其他人不会这样的。
汪靖怡要了华裕琳的地址,准备给她写信。纸条拿回了家,被爸爸看到了。汪玉春冷笑道:“你真把华裕琳当成朋友啊?”
汪靖怡没有说话,沉默着准备晚饭。汪玉春又说道:“人家是大城市的富家女,而你出生在小县城的贫困人家,她对你的好,那是带着施舍的!你别当真了。人家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你呀,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汪靖怡沉住气,问道:“爸,你说这些,是为我好吗?”
……
汪玉春不自然地清嗓子,不吭声。
汪靖怡平静地说道:“要是为我好,就给我一点生活费,让我顺利地撑到高考。而不是说我朋友的坏话,扰乱我的心情。”
汪玉春咬着嘴唇,很纳闷,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呢?她以前连要学费的勇气都没有,天天低着头,耸着肩,一副怯懦的模样。如今,还没考大学,就已经抬头挺胸了,说话也有了力气,她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变化呢?
当然,生活费是要不出来的,汪玉春背着手,去街上溜达了。郭爱云在家里翻箱倒柜,把物件弄得叮当响,最后从碗柜里拿出了十块钱,递给了女儿,说道:“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妈妈说话的底气不足,在女儿面前,她莫名地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