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观主对那位的人品没有信心,决定隐瞒到底。
但乔令则却不似柳师师那般好应付,见他不说话,当即板起脸道:“来人啊,将这后土祠中的人全都扣下,统统关到大牢里,本参军要一个一个亲自审问!”
第五观主闻言顿时急了。
这乔令则是什么名声,他还不知?
到时怕不是一顿严刑拷打?
他自己受苦不要紧,但却不想连累一众弟子,当即跪下自首道:“此事与后土祠其他人无关,都怪第五某财迷心窍,收了钱替人隐匿奸户!”
按照隋律,隐匿奸户是要流放边疆的重罪。
乔令则闻言心中一喜,便准备将杨遇安师徒缉拿归案。
“乔参军且慢!”
就在此时,柳师师终于闻讯赶来,一把将师徒二人护在身后。
见到那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柳娘子,乔令则一侧脸蛋微微抽搐,冷哼道:“隐匿奸户是他亲口承认的。你还打算公然包庇不成?”
“非也!只是事实真相并非如第五郎说的那样。”
说到这里,柳师师指着一旁的杨遇安,凛然对众人道:“他是我与第五郎的奸生子!”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首当其冲的第五观主与杨遇安师徒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堂堂江都柳娘子,巾帼不让须眉的柳娘子,居然跟这个其貌不扬的中年道人有奸生子?
虽说世上不乏鲜花配牛粪,少妻配老夫的例子。
但人家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啊。
结果柳娘子却选择私通。
还有了奸生子……
她图什么啊?
然而不管众人心中如何不信,眼前所见,却是柳师师深情款款地凝视情郎,痴痴念叨:“这些年来你为了保全我的名声,一直默不作声抚养我们的孩儿,今日竟因此获罪。而我也不愿一女事二夫,至今未嫁他人。”
“虽则我们没有夫妻名分,但与真正夫妻何异?”
听到这里,众人虽然还是半信半疑,但又感觉好像也有些道理。
柳师师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本身姿势又是上佳,一直不嫁人,实在有些不像话。
不过若是因为有这段私情……那倒也解释得通了。
或许这个年近五旬第五祠监,十多年前也曾经风流倜傥?
这时乔令则的表情仿佛吃了狗屎一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柳师师这朵娇媚的花儿他采不到也就罢了。
居然有人比他捷足先登?
还提前了十多年?
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这一刻,他对那个中年道人充满了嫉妒。
只是话说回来,若眼前这少年只是柳师师的奸生子,他反而不好置喙了。
奸生子虽然是不光彩的事,但在律法上却不同于隐匿奸户。
后者是重罪,前者则更多是个人私德的问题。
若他乔令则将事情闹大,进而败坏了柳氏的名门声望,反而会有麻烦。
“我再确认一遍,此子当真是你们的奸生子?”乔令则切齿质问道。
“当然!这孩儿正是我十月怀胎所出!”
柳师师坚决承认,而后转头看向身边的第五观主。
全场的目光也在同一时刻,落到中年道人身上,等着他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