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闹事,本就存了试探之意。
其实昨夜他就已经判断杀鹰扬的是同等修为的好手,只是摸不清那人是陆双重金请来刺客,还是陆氏主宗派来为她撑腰的长老客卿之流。
若是前者,郭破敌自然不怕。论财富,只有一座破观数片薄田的陆双,怎耗得过他郭府?
但若是后者,那就必须从长计议了。
“陆娘子你别太得意,待我将此事禀明本地明王,我看谁还护得住你!”
郭破敌撂下狠话,扭头便走。
……
“陆娘子威武!”
“郭氏欺软怕硬,就是一群纸老虎!”
“咱们也去找本地明王告状,谁怕谁啊!”
眼见郭氏灰溜溜地离开,农户们纷纷拍手称快。
陆双安抚众人几句,便匆匆走回大殿。
待见到“杨世叔”依旧在天尊象下打坐入定,这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地上。
刚刚那一幕,若没有这位在背后撑腰,自己怕是连十息都支撑不住。
不过如今回过头看,自己居然能凭言语就吓退了郭破敌,不得不说,还真是扬眉吐气,异常畅快。
这在过去实在不敢想象。
自己一个修为近乎于无的弱女子,怎么可能吓跑一群凶恶军汉?
想到这里,陆双心中莫名生出一个念头:若是杨世叔能一直留在静虚观,那该多好。
“呀,陆双你在瞎想什么呢!”
少女摇摇头,感觉自己的想法不切实际。
除了一个陆氏的名头,自己可谓无权无势,凭什么留下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高手?
归根结底,对方此时过来帮忙,也不过是看在与叔叔的交情份上。
甚至于说,这个“交情”是不是真实存在,她都不能确定……
这一刻,少女陆双蓦然感到一丝惆怅。
……
接下来两日,杨遇安一直守在正殿打坐参悟,顺便给静虚观充当门神。
以防郭氏再派流氓地痞滋扰,影响来这里参拜的香客。
反正他本就是道士打扮,守在道观中也不算突兀。
有香客甚至主动上前请教道藏,请求赐福,杨遇安应对起来像模像样。
名声传出后,静虚观的香客反比平日又多了一些。
这事一个直接后果便是,陆双每夜来暗中观察的时间越来越长。
杨遇安见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感觉有趣,便继续保持高人形象,不动声色。
……
这日午后,有人登门拜访,原来是陆双母家一位表妹,人称程二娘。
表姐妹间聊私己话,杨遇安自然不便参合,简单点头见礼变回去继续打坐。
“表姐这位‘世叔’可真够年轻的!”程二娘拉着陆双走到殿旁,语气狭促,“不会是姐姐久旷之身,耐不住寂寞,偷偷在观中养了一位面首吧?”
见表妹一副挤眉弄眼的模样,陆双顿时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是你,天天只想着男人?”
“那姐姐就不想了?”
两姐妹一阵嬉笑打骂。
但闹完后,陆双猛然想到少年道士是开了耳识的仪同高手,脸色一红,也不敢回头看,拉着程二娘匆匆往自己闺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