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摸着自己女儿头,和自己女儿愉快相处的李青,脸上还带着拳印的业海龙王,不由得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那好像……是他女儿?
为啥能和一个人类见面就相处的这么和谐?
“这李青哄孩子是有一手啊,找个机会得向他请教一下才行。”业海龙王心中暗暗想道。
虽然他是堂堂龙王,向一个人类请教多少有些不太好,但哄女儿嘛, 不丢龙。
不过既然女儿能和李青相处和谐,那他就放心了。
业海龙王上前对李青说道:“李青,这是本王的小女,名叫敖雪。”
“我这女儿天生神力,体魄惊人,在龙类中都是罕有,但亦是赤子之心, 不好管教;孔丘曾言有教无类,你既然是继承孔丘的儒道, 那么你便替本王好好教导她吧。”
“不求她能像本王一样成为一条读书龙,但至少也要知书达理,明辨善恶是非。”
“这个任务,本王可就交给你了。”
“莫要让本王失望。”
业海龙王语重心长地对李青嘱咐道,不等李青应下,便又看向敖雪,严肃叮嘱:“囡囡,他以后便是你的老师了,你切记不可乱来伤了他。”
“人族不似你之前那几位老师一样,被你拍一巴掌顶多重伤,他们的小身板,你一巴掌他们就死了。”
“听到没有?”
李青的嘴角狠狠抽了抽,忍不住低头看向身边的小萝莉敖雪,然后默默收回了手。
当老师教龙, 还有生命危险?
这活不好接啊!挑战性好高。
“嗯嗯!我知道了!”
敖雪高兴地应了下来,这时发现李青不摸自己头了,不由得疑惑看了过去:“老师您怎么了?”
她觉得李青的手暖暖的,摸着她还挺舒服。
李青望着眼前天真可爱的敖雪, 终究还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眼神柔和了下来,淡淡笑道:“没什么。”
有教无类,龙族自然也在他的教化范围当中。
更何况敖雪还只是个孩子,生来神力还有赤子之心,如果不好好教导,以后很有可能走上歧途,为祸人间。
于情于理,他都没法拒绝。
而在想通了这一点后,李青觉得文宫内的雕像一震,形象更加清晰了一分,同时他对儒家有教无类的感悟也更深了。
业海龙王一直在观察李青的神色,见到李青一瞬间的犹豫后便坚定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刚刚是刻意说出女儿曾经打伤过好几位老师的事情的,没想到李青依然没拒绝。
“不错,不愧是开创儒教、身负人族大气运之人。”
业海龙王心中对李青的评价拔高了几分。
如果说李青那日直面蛮神、镇杀蛮族,证明了他的勇敢果毅;那么现在便再次证明了他的品性。
将女儿交给这样的人教导,总算能放心了。
李青见到业海龙王望着自己,于是拉着敖雪, 对其正色道:“龙王放心,李青定会悉心教导公主的。”
业海龙王不说话,只是看着李青,挑了挑眉。
李青以为自己的保证还不能令对方满意,于是继续道:“龙王可以随时来探望,若李青没有教导好的话,龙王随时接走便是,届时再怪罪李青也不迟。”
然而业海龙王还是不说话,盯着李青看。
这眼神让李青有些毛骨悚然。
自己哪里得罪这位龙王了?老是盯着他干什么。
业海龙王看了李青许久,然后才幽幽说道:“你是不是忘记本王交代你的什么事情了?”
李青微微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
当日业海龙王在从蛮神手上救下他的时候,好像是让他写一首有关于龙的诗词来着……
好像是要给龙皇祝寿?
但回来后这几天实在太忙,他给忘了。
这就尴尬了。
轻咳两声之后,李青压低声音道:“可否现在写就?这段时间的杂事太多,长青不慎忘了此事。”
答应人家的事情却没做到,属实有些尴尬。
业海龙王一听不乐意了,有些忿怒地传音道:“这诗词本王是要给献给龙皇祝寿的,肯定要冠以本王的名义。”
“你当场写就,这里这么多人,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本王剽窃你的诗词?那本王的形象何在?还要不要当龙了?”
他知道李青写诗必然会引发天降异象。
在场这么多人,不可能瞒得住的。
李青欲言又止,其实他很想说一句您的形象已经没了,但想了想还是不说出来气业海龙王了。
“龙王这是哪里的话,您是读书龙,咱们读书人之间的事情能叫偷么?只是借鉴而已。”
“更何况人族和龙宫隔绝已久,又有谁会取笑你呢?”
李青耐着性子规劝业海龙王。
而业海龙王迟疑了片刻,觉得李青说的也有道理,读书人的事能叫偷么?肯定是不能的。
何况对方还是开创儒教、继承孔丘儒道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可信。
“那……好吧。”
业海龙王思虑再三,还是应了下来。
随后他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方金灿灿的砚墨,还有一支同样金灿灿的毛笔,以及一沓雪白的纸张,交给了李青。
“就用这些笔墨纸砚写吧。”
“这是……”
李青望着业海龙王拿出来的笔墨纸砚愣住了。
这几样东西一看便不是凡物,可他一样都认不得。
而就在这时候,却有一道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这、这是真龙笔、龙血砚、还有龙蜕纸?!”
说话的正是国子监大祭酒,孔嵬。
他瞪大了老眼看着业海龙王手中的三样东西,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两眼放光。
“你倒是识货。”
业海龙王瞥了孔嵬一眼,随后对李青说道:“这真龙笔和龙血砚石,是用本王的龙须还有龙血制成的;龙蜕纸则是掉落的龙鳞制作的。”
“这几样东西,便是本王女儿的束脩礼。”
所谓束脩礼,便是拜师礼。
这个规矩是从至圣先师便开始的,因为孔子曾言:“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