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嘲讽的声音由远及近,就看到张好古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杨大人,你要跟谁势不两立?”
“自然是与小人势不两立!”一看到张好古,杨涟下意识的后退了两三步。
毕竟,这个狗日的上来直接打人坏毛病,满朝文武可是全都知道的。
“谁是小人?”张好古笑吟吟的开口道。
“德者君子之所独,才则小人与君子共之,而且胜焉。语言奏对, 君子讷而小人佞谀, 则与耳习投矣。奔走周旋,君子拙而小人便辟,则与目习投矣。即课事考劳,君子孤行其意而耻于言功,小人巧于迎合而工于显勤,则与心习又投矣!”
“小人挟其所长以善投,人君溺于所习而不觉,审听之而其言入耳,谛观之而其貌悦目,历试之而其才称乎心也。于是乎小人不约而自合,君子不逐而自离,夫至于小人合而君子离,其患岂可胜言哉!”
杨涟的嘴里忽然间崩出了一连串的张好古怎么都听不太明白的长难句,而后正气凛然的:“张好古,你说,谁是小人?”
“杨大人,你话不妨讲明白些,谁是小人?”张好古也是懒得去想杨涟这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杨涟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小人就是你张好古,你张好古就是这大明朝天子第一号的小人!”
砰!
然后,杨练的眼眶就是重重的挨了一拳。
“哎哟!”
杨涟浑身一震。
坏了
刚才情绪激动,忘了这小子辩不过经就打人了。
张瑞图脸上的肌肉都是微微的抖了抖。
平心而论,他还是想要跟东林党稍微搞好一点关系的。
但是,现在张好古直接动手,就是告诉他张瑞图想都别想,你只有可能属于我一个人的震惊。
当下,张瑞图反应过来,狠狠的一脚踹在了杨涟的屁股上。
“杨涟,你这狗贼,凭什么张口小人,闭口小人的,你这是辱骂上官!”
杨涟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就被张瑞图给狠狠的踹了一脚,整个人顿时噗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而后,张瑞图继续叫骂:“就凭你读些高头讲章学了一些理学讲义就独你一人是忠臣?良臣?贤臣?妄谈天下大事,指点江山社稷,百无一用是也,似你这般蝇营狗苟,只配躲在暗处,暗箭伤人,你还敢指着内阁重臣说他是小人,我看,你才是真的小人!”
杨涟站起身来想要叫骂,又被张好古直接一巴掌甩在脸上,啪的一声,直接就让杨涟再度倒在了地上。
杨涟!
也是鼎鼎大名了。
一个杨涟,一个赵南星,一个高攀龙那都是职业喷子,真的要说喷人的技术,张好古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上次能辩倒赵南星,那是给了赵南星一个送命题,他不能说朱元璋的不对。
所以,张好古总结了一个经验——跟这帮职业喷子对喷,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完全喷不过人家,人家用的典故你都不知道。
既然如此张好古秉持的一个原则就是能动手就别吵吵。
要把拉入到自己擅长的领域,然后,用无下限的拳头来终止这一场争吵。
文渊阁下雨了,很大很大的雨。
杨涟完全就是单方面挨打。
叶向高看的是心惊肉跳,有心想要阻拦,又怕张好古这条疯狗直接动手殴打自己。
这种事情,杨涟年轻,就让他多承担一些吧。
杨涟已经是口鼻冒血了,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而张好古才是擦了擦拳头的血迹,淡淡的开口道:“书吏何在?”
一个书吏战战兢兢的来到了张好古的面前:“见过张相!”
张好古指了指有出气儿没进气儿的杨涟,道:“拖出去,文渊阁乃是朝廷重地,杨涟未得召见,怎可随意闯入?今日权当是给他一点教训,日后不得擅入文渊阁,哼,这大明朝上下,是真的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他妈的,最没有规矩的就是你张好古吧?”书吏心中疯狂吐槽。
当然,书吏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让人把杨涟带下去。
张好古这才冲着叶向高拱了拱手:“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