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账房跟张忠穿一条裤子,自从汪老爷去世后,他俩欺负汪全财看不懂账册,贪了不少银子不说,账目也是乱得很。
前几天,王海刚来时,刘账房见王海年纪小,趾高气昂地说张忠不在,账册不能给。
此刻,刘账房捂着受伤的脸,回道:“我都是听张管事的,张管事说不用记账我才没有记的。”
“张忠今日去了青平庄,在大东家面前,他定是没有好果子吃。刘账房,我劝你还是老点实,把账给我补上,否则,你就不是掉几颗牙那么简单。”
刘账房缩了下脖子,“我没有签死契,你们无权处置我!”
“我们是没权处置你,却可以到衙门告你贪污银子。这窑口是怎么到了我们东家手里的,想必你也听说了。
我也不跟你废话,只问你一句,这账你补还是不补?贪没的银子你要不要交回来?”
“银子不是我贪的,是张忠贪的,你们找他要银子去。这帐、这账我补就是了。”
康悦然在门外听着差点笑出声,“王管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王海见到康悦然有几分扭捏,“大东家来了。”
他指着刘账房道:“刘账房不老实,最近几个月都没做账,还贪没了银子。”
“没事,让刘账房把窑口在外欠的银子和未结清的货银写出来,然后辞了他。账目自我接手之日开始记,把之前的帐平了就行。”
刘账房见康悦然并不打算追回他贪污的银子,立刻来了精神,“我说、我说,没有未结清的货银,只是欠着窑工们三个月的工钱。”
王海道:“不可能,莫家瓷器一向是收到货以后再结款,四个月前,他运走了两千两银子的货,银子一直没有收回来!”
刘账房的眼神左右飘忽,“这莫家瓷器的莫掌柜和张忠关系好,所以一直是先给货再结款。汪老爷没了之后,是拿走了一批瓷器,但银子给了汪全财了,对,给汪全财了。”
康悦然道:“大成,扒了他的衣裳。”
胡大成上前,一把扯开了刘账房的外衣,露出了里面素罗做的里衣。“你一个账房一个月几钱银子?穿得起罗衣?”
王海一巴掌打在刘账房已经受伤的脸上,“刘账房,说,你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
刘账房哎呦哎呦直喊疼,不敢再隐瞒,“莫掌柜的两千两货银没给,他给了张忠三百两,给了我一百两。”
“莫掌柜提走货物时的单据呢?”
“没有单据,那时汪老爷已经死了。”
康悦然道:“大成,你带上他,去把账要回来。”
“是,姑娘!”胡大成把刘账房提起来,推推搡搡地出了门。
康悦然对王海道:“你把这里的情况说一下。”
王海带着康悦然四处转,一边转一边介绍。“北古山和白头山差不多大,就在窑口的不远处。这个窑口有大窑、小窑各两座。
现有的师傅和窑工一共有一百二十人,每月都能烧出不少瓷器,但品质一般。因价格便宜,卖的也挺好。
......”
康悦然听王海介绍完,问道:“于红火说要重新招回被辞退的窑工,招回来多少?”
“招回来三十六人,我算到一百二十人里了。懂制瓷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死契,不用担心咱们的手艺被人偷学了去。”
康悦然笑着摇头,“我不担心技艺外泄,我给他们重新制定了工钱,回头你宣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