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有人这么淡定的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她好像执掌生杀大权的主宰者,挥一挥衣袖,就决定无数人命运。
……
“姑娘,死了七个,剩下的还有一口气。”须臾,丁泰来汇报。
沈倾权淡淡睨了眼血腥的现场,“丢回去,连着三房的人一起。”声音冷酷到极点。
她转身回到帐篷,经过沈沁洁时,连停都未停。沈沁洁却在她衣袍擦过瞬间,止不住一抖。
沈倾权这时仿佛感应到什么,脚下一顿,望向一处。
光影下,白弈修长如竹的身影屹立在偏隅一角,不知看了多久。
她眸光闪了闪,对他微微颔首。没有多言,掀帘入帐。
“公子,沈姑娘为何不杀了薛贵他们?“闵风不解。
“她想牵制那群官兵。”白弈拢了拢长袍,口中呼出一口白气,难得多解释一句。
闵风神色一动,“公子是说……用薛贵来牵制姓王的?”
白弈唇角微扬,小东西,借刀杀人用的倒是顺溜。为那种人,杀他,是脏了自己的手。
闵风恍然大悟,心中不由一激灵。
沈姑娘这一手也黑了吧?坑人不偿命啊。看来以后,他还是小心为好,否则万一不小心开罪了沈姑娘……想想那后果,他就不由一阵后怕。
“只是公子……”闵风迟疑问,“您怎么对沈姑娘的心思这么清楚?”
白弈斜睨了他一眼,“我长脑子。”
说完,径自离去,留下一脸懵的闵风。
很快,闵风反应过来,顿时欲哭无泪。
公子这……不带人身攻击的啊!
……
那晚事后,很快又过去了两日。
沈家三房的人彻底陷入绝望。
背上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可却还要忍受着剧痛,紧跟队伍不敢落下。因为一旦落下,等待他们的不知是何种境遇。
沈沁雅更是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一方面要面对薛贵暴躁如雷的脾气,动辄就是一顿非人的折磨和打骂。
一面还要应付王差役等人,稳住他们,不让他们起歹心。
她心知,这些人之所以对她好言好色,不过是因为她是沈家人,可以接近沈家大房套取情报。可如今他们三房彻底被放弃,她根本不可能再接近沈家,那她也就没了价值。
她敏锐发现那群官兵看她的眼神越发不善。
她心中忐忑不安,只能竭力去稳住他们。这边,紧紧抱住薛贵这条大腿,安抚他,又是哭又是怀柔攻势,才终于让他相信,那晚自己只是不得已。
只要有薛贵在,王差役还能投鼠忌器,不敢立刻动手。
可是重伤的薛贵脾气越发暴躁,喜怒无常。从前还对她有几分怜惜,如今却完全没了。她的地位,直线下降,几乎沦为了奴婢,甚至要比奴婢还不如!
她拖着伤,还要经受时不时的打骂,这种如地狱般的日子,几乎将她折磨疯!
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沈、倾、权!还有那些欺辱过她的,她定要将这些人挫骨扬灰!让他们也尝尝她所承受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