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很不错呀,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狗肉的味道不错吧。”老皇帝看着跪在脚下瑟瑟发抖的司马将军和上官县令,嘲讽的说道。
他们俩的一举一动,早被监军详详细细地汇报给皇帝,当然,皇帝也知道了他的将军并没有违抗他的旨意,狗血也泼了,箭也射了,刀也砍了,只是对手太过诡异,不是他的将军能抵抗或对付的。不然的话,他怎么会让这俩败类还能活着趴在自己的跟前。
“来人,将这个司马老贼给朕,给朕,给朕关起来!”刘彻把句“给朕拖出去,砍了”硬生生憋了回去。
“你”看着长安令,一时不知道咋办才好,上官县令本来是不用跟去的,他是县令不是将军,只是怕北军惨剧重演,硬着脖子,赌刘畅第一次没杀他,第二次也不会杀他,才跟来的,虽然,说起来舔着脸给那个煞星搓背洗澡,又和他把酒言欢有失官体,但毕竟没什么大错,老皇帝沉思半天,最后只好说道:“滚滚滚,滚回你的县衙”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朕亲自去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三头六臂。”
当看到满脸羞红的司马将军跟两个卫兵走出大殿,一股无名火不由的窜了出来。老子诚心诚意地求神仙,神仙一个都不现身,老子对神仙死心了,冒出这么个妖孽。
“陛下三思!”
还未等皇帝说完,所有的大臣都跪倒在地,出奇的整齐,无一列外。你去我们就得跟着去,你有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守卫,我们咋办?
这祖孙俩都太可怕了,一个闭眼杀人,一个瞪眼杀人。你们祖孙俩的事我们可不敢参合了。现在这个煞星不来找麻烦,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哪敢主动凑上去惹那个不知道是鬼是妖的东西。
皇帝没来,而司马将军和上官县令二人,第二天却联袂而来。
在朝堂上,在众臣的极力劝说下,皇帝终于放弃亲自前往的打算,不过,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众臣,尤其是丞相田千秋和搜粟廷尉桑弘羊的面前---不管国库还是府库,没有一文钱,连军费和救灾资金都没有,整个帝国,名副其实的一贫如洗。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那个煞星的债还没还清,即使现在马上从其他地方紧急调拨,谁也不敢保证,不被这个变态再次洗劫。
在皇帝退朝后,三公九卿第一次密谋,将司马将军放出来,让他与上官县令一起,与刘畅谈判。当然,能够把被抢的钱要回来更好,要不回来,让刘畅别再抢了,最少最近别抢。谈成了,三公九卿一起上书为他请功,当然,谈不成,对不起,继续回小黑屋呆着,等哪天皇上想起你,在放你出来。
“说完了?”等上官大人像便秘一样,拐弯抹角的说清自己和司马将军的来意,刘畅接着问一句。
“这个这个这个,说完了。”
“怎么会呢?肯定还有。”
“真没有了”
“你确定没有了?”
“我、我确定。”
“这样啊,那你们回去吧,跟丞相说一声,你们带给我的话,我听到了。”
“那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回去吧,丞相他们会明白的,不明白就让他丞相也别干了。我还要给父亲守孝,就不留你们了。”
“真是岂有此理,你们看,这事如何是好?”望眼欲穿的田丞相等二人回来,把他们谈判的过程详细地叙述完,就连司马将军中途打个喷嚏,撒了一泡尿都没有遗漏的汇报一遍,田丞相还是没弄明白,刘畅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让我明白什么呀?他什么都没说。”田千秋心中暗想,又不敢说出来。也不敢说自己不明白,要是说自己不明白,那不正好印证了‘不明白就让他丞相也别干了’这句话?于是,先怒满胸膛,大骂一句,表示自己彻底明白了他的意思,但他的意思自己很不满意,然后,再征求同僚的意见。
“丞相,你说的太对了”作为人精的御使大夫,一看丞相做作的愤怒表情,不但明白了刘畅的意思,也明白了丞相不明白刘畅意思的意思,灵机一动,赶紧给丞相找台阶:“这刘畅的确太过分了,居然要我们先拿诚意,我们是谁?我们是官府,能跟他心平气和的谈话,就是最大的诚意。”
“哦~~”听到御史的解释,丞相心里一下亮堂起来,原来是要跟我要好处,这个屁孩子,这么小就知道捞好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缺少家教。不对,他的家长好像是陛下,还好,还好,没说出口。
“他会不会是在要好处、要钱?”一般不参与政事的太尉,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没办法,谁叫自己的军人不争气呢,也不敢再叫嚣“揍丫的”了,按常规,没人不喜欢钱,于是太尉决定走‘金钱路线’,什么是好处,当然是钱哥了,既然不能用拳头‘揍丫的’,就用钱‘砸丫的’。
“可是,我们现在没钱啊。府库里都可以跑马了。上哪弄钱给他啊。”御使大夫摊开双手,无奈的说。
“哎,怎么老谈钱啊钱的,多俗气。小人喻于利,君子喻于义,我们要用大义上感化他。让他知道,偷钱是小人行径,是可耻的,做人要坦荡,要光明磊落。对,送匾!就是坦荡二字,让他悔悟,让他感到羞愧,主动把钱送回来。”田丞相越说越觉得理由通顺,感觉自己占领了大义阵地,不知不觉,连脸色都有些绽放光芒,仿佛看到一个小人无地自容的跪在自己面前,举着成堆的马蹄金,请求自己的原谅。
“可,他就是一个小人啊,不单是一个小人,还彻彻底底是个小人呀。”御史看着激动不已的丞相,也不敢给他泼凉水,心里嘀咕着,嘴里还是大吹法螺:“丞相就是高,实在是高。”
于是,第二天,一块装裱精美,上书丞相亲笔,遒劲飞扬‘坦荡’二字的巨大横匾,由司马将军和上官大人亲自抬着,后面跟着一群吹吹打打的吹鼓手,喜气洋洋地向刘畅给他父亲守孝的乱葬岗走去。
这个举动,可是真正惊呆了路人,谁家到乱葬岗不是悲悲戚戚,哭嚎盈天,没见过这么兴高采烈去上坟的。
“这是怎么回事?谁家的坟墓冒青烟了?”不明就里的平民,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跟了过来,以至于在吹鼓手后面又跟着一串长长的队伍。
“荡…妇?”刘畅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字,不明白为什么把这个妇字写的缺胳膊少腿的。难道是讽刺我打瘸别人的腿,又看看脸上充满喜气的两位朝廷大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送…给我的?”
将军到没啥反应,因为,上面到底写的啥他也不知道,不认识!就知道是两个字,张牙舞爪的二个字。听到刘畅念出来也没明白,丞相为什么会写‘荡妇’送给刘畅,应该写“荡子”或“荡男”才对,明显眼前这个小子与‘妇’无关,送给他老婆的?没听说他有老婆呀!难道是‘荡平妇人’的意思,这么小就有这么远大的理想抱负?眼睛里甚至冒出崇拜的目光,嗯,回家,自己也写一个,挂墙上。
县令就和将军的反应不一样了,他是文人,自然知道,这是‘坦荡’,听到刘畅念成‘荡妇’脸都黑了,也不敢贸然解释。解释?说妇字身上还有很多美妙的零件,不能弄丢了,丢了就不好看,不是‘妇’了,什么意思,你告诉神童大人,你念错了?你敢怀疑神童大人不认识字?神童大人说是‘荡妇’,它就必须是‘荡妇’,只是要怎么解释,县令一时心里没了主张,不由的尴尬地站在那里。
刘畅倒也没太在意,也没有问为什么要送‘荡妇’给他,当然他也不知道什么是‘荡妇’,只感觉字写得挺好看,比他的字好看多了。只是平静地看着上官县令,等待下文。
“这个荡…”县令正在努力,想把话题引导到丞相交代的话题上。心里也在埋怨,堂堂一个帝国丞相,怎么想的,给一个垂髫童子送匾。你可以写,但也得问问,他到底认识不认识字呀,现在好了,这个神童不识字,字读反了不说,还读错了,瞎子点灯---白费蜡烛了。
带来的高帽子扣不上,没法继续忽悠啊。你不‘坦荡’,我怎么好意思要钱?看着还没有五尺高的刘畅,县令有些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