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已啊,你觉得你小叔我可以坐在那个皇位上,君临天下?你看看小叔我,身高不足五尺,还是个光头。”刘畅示意刘询坐下,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也坐下,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是不能打消皇帝心里的忧虑的,必须实话实说:
“我这次回来,因为我们要远行了,姑姑,就是长公主,你应该叫姑奶奶吧,想看看他的后人,告个别。你能给曹家复家,我替姑姑谢谢你,长公主是个苦命的女人。我原本只想看看你,如果继位无望,就带你闯荡天涯。
我不知道你已经继位当了皇帝,我也不知道你改了名呀,好好地病已多好听,改什么名,询,多难听,好像要到处打听消息似的。这事不赖我啊。
前几天,老丞相说让我帮你夺大位,是你在试探我吧?我拒绝了,是不是对小叔特失望?”看看刘询只是微笑,并未反驳,刘畅也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说:
“皇位,本来就是要争夺的,各凭本事,这种争夺从娘胎里就开始了。没办法,皇帝的儿子多,都有合法资格,而那个位置却只有一个,这是当皇子的宿命。
我自己既然无意于皇位,就更不会参与皇位的争夺。也有人问我,为什么不给自己的父母报仇,为什么让仇家的孩子坐大位。当然,是指刘弗陵,当时我就说,谁是仇家?弗陵是我叔父。
我父亲既然参与皇位的竞争,就必须承受竞争失败的后果。赵婕妤当时也有皇子,为了她自己的儿子,参与竞争,她也没错,至于手段,谁敢说自己就是光明磊落?没办法,不止是皇家,大户人家亦是如此。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我当时屠北军,也不是要报复谁,一是北军确实参与屠杀无辜,二是,只是警告我的祖父,孝武帝,这种宫廷内斗,不要太扩大,太伤及无辜。
皇帝不控制自己的力量,会招来更大力量的报复。
你既然当上皇帝,皇帝位就是你的。只是希望孝武帝的惨剧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
“多谢皇叔教诲”刘询离坐,整肃衣冠,再次长稽。
“警告你的后世子孙,别找什么神仙了,神仙是不存在的。”
“诺”
听到刘畅的一席话,,也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病已的心里负担也放下了。
“我也不是什么长生不死的,有生必有死,有死才会有生。如果神仙只生不死,这天下早被神仙住满了,哪有那么多房子给他们住啊。
听说你也有儿子了?唉,我也没带什么礼物。”刘畅浑身上下摸了一通,也没啥好东西,只好抓出一把花花绿绿的石头,
“把这些石头送给孩子玩吧”
这下,刘询到没说啥,邴吉看不过去了,
“我说公子啊,陛下的儿子再怎么也是皇上的儿子,都快十八岁了,还会玩石头吗?”为了缓和他们叔侄的关系,邴吉决定敲诈刘畅一番,都是神仙一般的叔祖了,拿几个破石头,不丢人啊!这下,攻守异位,尴尬回到刘畅这边了。不是刘畅他抠门,他是真没有,总不能再拿一个琉璃瓶,送点速食品吧,那玩意到有的是。
倒不是刘畅非要拿什么礼物,只是他父亲这一支就这么一个侄儿了,而这个侄儿从小就跟他特别亲,他也特别喜欢这个侄儿,而这个侄儿目前就一个儿子,他这次走后,就是永别了。
摸着摸着,刘畅摸到左手带的戒子,当然,这个戒子是基地之物,平常是不能送人的,倒不是什么紧要之物,只是使者戒,现在使者任务取消,这个东西倒也没啥用了,只能用来消磨时间,翻看几本书和玩些小游戏。
一狠心,将戒子退了下来,反正老子是基地的主人,送点小玩意给自己的曾孙能咋的。当刘畅退下戒子,邴吉眼睛都掉下来了,他的原意是叫刘畅再拿几个瓶子出来,那可件件国宝啊,比几个宝石可值钱多了。没想到刘畅居然把戒子撸了下来,戒子和手环,邴吉可知道,那是什么,神物啊!!
“唉,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了,把这个东西给孩子玩吧”刘畅把戒子递给刘询。
可刘询不知道戒子的妙用啊,心里琢磨着,这什么破玩意,不金不银,不铜不铁的,黑不溜秋的,还不如几块石头呢。
“陛下,赶紧收起,不能让他反悔!”老东西居然站起来,激动的对皇帝高声说。
本来刘询想客气一下,自己的儿子都有良娣了,都快当父亲了,怎么会喜欢这个破玩意。礼物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今天主要是和这个小叔叔缓和关系的,礼物不重要,再说自己也没带什么礼物,敢把那么贵重的琉璃瓶随手丢的主,什么礼物能入他的眼。
听邴吉这么一喊,也就没客气,赶紧把戒子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仔细观看。看了一会,也没见长出花来。刘畅转过中间的几案,手把手教了刘询的使用方法。当会了使用后,皇帝也不像皇帝了,像一个大孩子,玩个不亦乐乎。
当刘询回宫时,留下了五个太监,都是尚衣监的太监,包括那个当初被吓得几哇乱叫的管事。
还愉快地邀请小叔叔回家看看。
“皇帝不会玩物丧志吧”刘畅有点担心了,如果那样他的罪过就大了。
“放心吧,陛下不是那种人,他会发现其中的价值的”邴吉倒信心十足。
那里的典籍可都是原版,十个瓶子都不换的宝贝。
“鬼谷门挑选弟子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皇帝走了,二人的谈话自然就回到鬼谷弟子的话题。
也是面前邴吉最关心的话题,自己已经是五世同堂,孙子和曾孙一大堆,有些自己都记不清他们的名字。能有几个进入鬼谷门,也是他们的造化。
“只有身体健壮,发育正常,没有先天缺陷,岁数五到十五岁之间就行。”
“就这些?”邴吉有点不可置信,这样的高档门派招徒弟,最少也得有什么,天生聪慧,骨骼清奇、百里唯一等等一大堆的苛刻条件才对。
按这个条件,自己的子孙个个都符合,不会这个死光头耍我吧?
“你以为呢?我也要找头上冒光的?我又不是望气的神棍。”刘畅鄙视了老家伙一眼。
“孔子门徒三千,达者才七十二,百人中不到三人。不足半成。而且那三千人孔夫子也不会是随便收,也是一些出类拔萃人物。所要求的标准可能都比你们现在高,最少是识字,家庭富裕者。你们只招收百人,招收的限制如此之低,能学成者我看比半成还要低。何不认真找俩人,全力栽培?鬼谷门在育人子弟一途,难道真有高明之处?”
刘畅并没有直接回答邴吉的问话,而是另起一个话题,问道:“孔子创立儒家学说,少卿可知何为儒?”
邴吉答道:“儒,柔也,术士之称。”
自从启蒙,几十年都在钻研儒家学问,儒,已经融化到血液里,哪有不知道何为儒的道理,这可是他的本行,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