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静这几天也找过不少工作,工资开的高的地方不是没有。
但是看到老板不怀好意的眼神,张文静就知道,她进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从未踏出过家乡的张文静,对外面的世界,有着一种天然的抗拒和敏感。
也有不少的餐馆洗碗工、洗菜工愿意找她。
但是那些餐馆,经常克扣工资,而且一起洗菜、洗碗的人,还会欺负她,把本不属于她的工作推给她。
张文静吃过几次亏后,便再也不愿意在那种地方干了。
她看到人才招聘市场,还算正规,里面招聘的多是一些大学生。
这让从小就因为贫穷而辍学的张文静,非常羡慕。(特别声明,张文静小学辍学纯属家庭原因,毕竟国家再强大,也有管不到的地方。)
接下来,黄贺和杨小衣,又招聘了三个人,两男一女。
黄贺的公司名称虽然奇葩,但是工作十分轻松。
“我们公司,目前以物流发货为主,还要负责跟客户沟通,对客户的反馈、需求要及时回应。”
“这些需要一定的耐心、还要懂计算机。”
公司的规模不大,黄贺也就结束了招聘。
这两男一女,都是往届的大学生。
能力一般,长相一般,唯一突出的优点就是面相老实,憨厚,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黄贺倒是很满意。
他的产业,目前就需要这种听话的人才。
自己又不是搞什么高精尖的科技公司,只要认字,会玩电脑就ok了。
张文静嗫嚅道:“老板,我,我不会电脑。”
黄贺对张文静的情况并不意外。
许多人生下来就有手机、pad,但是也有许多人生下来就是干活、种地。
张文静之前用的,甚至是一个老款的诺基亚板砖手机。
杨小衣非常喜欢这个淳朴、老实的女人,也不嫌弃她身上的味道,亲切的挽住她的胳膊,
“静姐,回头我教你,很简单的。”
张文静虽然淳朴,但并不是傻,她能感觉到杨小衣散发出来的善意。
“谢谢。”
她口笨拙舌的,也说不出花样来,只能简单的重复着。
坐上黄贺的大宝马,张文静更加的拘谨。
这种豪车,在她们那个县城都不多见。
她小心翼翼的蜷缩着身体,就连屁股都只敢坐半拉,生怕弄脏了崭新的内饰。
尽管黄贺一直让她放松,张文静还是身体僵硬。
带着张文静去她租住的房子搬行李。
饶是土生土长的滨海人,黄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滨海的郊区居然还有这么破烂的房子。
这是一个郊区的农村。
房屋多是砖墙瓦房,而且很多都已经废弃。
村里面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污水就在泥路上横流,散发着阵阵臭气。
村里多是一些老人,他们双眼空洞无神,风烛残年。
整个村子都笼罩着一股暮气,仿佛世界末日一般。
杨小衣吐了吐舌头,捂着鼻子道:“静姐,你就住在这种地方?”
张文静点点头道:“这里的房租便宜,一个月只要200块钱。”
杨小衣怀疑,如果自己住在这种地方,恐怕多呆一天都会疯掉。
“这地方安全吗?”
张文静摇了摇头,脸色也难看起来,显然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俺文化水平不高,只能打些散工,除了这种地方,俺就只能睡大街了。”
可是睡大街更危险。
尤其是张文静这种漂亮的女人。
张文静的出租屋里面,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断了腿的桌子,除此之外,只有一盏拉线的白炽灯可以称得上是家电。
房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看到张文静领着两个陌生人,老头语气不善:“小张,我不是跟你说了?我的房子只能一个人住,如果带别人回来,是要加钱的。”
老头佝偻着身子,眼睛里满是淫邪的光芒。
尤其是他一开口,一嘴的大黄牙就露出来,上面满是烟渍和污垢,也不知道多少年没刷过了。
张文静似乎有些怕他,小心翼翼道:“赵大爷,俺是来搬家的,这房子俺不租了,您把押金退给俺吧。”
“什么?不租了?小张,我可跟你说,方圆十里你打听打听,在没有比我这更便宜的地方了。”
“而且咱当初可是说好了,押金不退。”
张文静急了,俏丽通红,“赵大爷,当初不是这么说的,俺——”
张文静的嘴皮子显然不怎么利索,更是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
“大爷,俺求你了,你看在俺大老远的过来不容易,人生地不熟,挣钱也困难,您就把钱退给俺吧。”
赵老头眼珠陷在少妇的身上,差点拔不出来。
“咕咚——”
他咽了一口口水道:“小张,不是大爷不退你押金,实在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要不这样,你就现在这里住着,等什么时候把押金用完了,你再搬走。”
张文静急的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