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是英雄冢。
阎乐娶了中车府令赵高的女儿赵灵儿,但是两个人却没有多少感情。
结婚一年多了,赵灵儿的肚子却一直不见起色。
无他,压力太大,每次到了她面前,都会疲软。
阎乐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赵灵儿的问题,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冷冰冰,一靠近她,就好像堕入冰窟。
但是在这些野花的身上,阎乐找回了男人的雄风。
尤其是他怀里的这个越女,皮肤白皙,脸庞姣好,一双柔和妩媚的凤眼搭配柳眉,樱桃小口上,是挺翘的鼻梁。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
这个越女名柔儿,是他的心头好,如今已成了他的禁脔。
赵成没工夫管自己侄女、侄女婿这些破烂事,抓住阎乐的胳膊就往外走。
柔儿抱着衣服追了出去,阎乐的胫衣还落在她这呐。
阎乐苦着脸,提着吊在裆下的裤子道
“二叔,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让我把裤子先提上啊。”
回到阎乐的府上,赵成便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侄女婿,骊山上有帮工人,意图谋反,二叔想借兵500,把他们一网打尽!”
“你可别感谢二叔,二叔这都是看在亲戚的份上,这才帮你的。”
阎乐暗忖道:你踏马是把我当傻子了吧?骊山上那帮苦哈哈能造反?鬼都不会相信。
谁不知道造反一时爽,全家火葬场。
“二叔,不是我不借兵,实在是我头上还有内史盯着。”
“更别说现在掌管朝廷的是右丞相,冯去疾。老冯那个人脾气不好,为人又死板,如果被他知道我私自调用咸阳军伍,这后果……”
阎乐升任咸阳令不久,但是官场之道,他还是摸得清楚。
赵成咬了咬牙道:“侄女婿,你是自己人,二叔也不瞒着你。我最近得了一件宝贝,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赵成知道,自己这个侄女婿,不是个好糊弄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是他亲爹,都能按斤卖了。
砍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买卖少人干。
……
里正陈楚生没有等到赵成,只能先回工地。
他们这些骊山劳工,按律是不允许下骊山半步。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里正陈楚生在骊山多年,跟山下的看守秦卒也混了个脸熟,他塞给那个秦卒一只方便面塑料袋。
就是黄贺第一次穿越,扔掉的那只老坛酸菜包装袋。
秦卒如获至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把陈楚生给放下了山。
但是陈楚生毕竟是劳工,没有验传,在山下呆久了,容易被人给抓起来。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伙食好,陈楚生老脸上多了几两肉,早就被当成流民给举报了。
忘记说,秦律规定,举报他人违法犯罪者,也是有奖赏的。
所以秦朝的老百姓,对秦律是又畏又恨,谁也不想自己脑袋上天天悬着一把刀。
“没找到赵成?”
黄贺略微有些失望。
算算日子,秦始皇应该已经或者快要驾崩了。
公元前210年,七月丙寅。
沙丘平台。
华夏历史上,第一位,一统中原,建立第一个中央集权国家。
德兼三皇,功过五帝。
历史上第一个使用皇帝作称号的君主。
祖龙,嬴政。
躺在一辆巨大的车撵之中。
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跪伏在车厢之中。
即使榻上的那位,已经气若游丝,时昏时醒,但是那巨大的威压,也让位极人臣的李斯和赵高,喘不过气来。
“赫赫——赫赫——”
始皇帝嬴政,艰难的喘着气。
他在平原津受了风寒,药吃了好几斤,病情却越发的严重。
始皇帝可能不会想到,最后击溃他的,不是六国余孽,不是刺客,不是匈奴,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毒。
生老病死,人生大限。
即使是千古一帝嬴政,在疾病面前,也没有受到特殊的对待。
“咳咳咳——”
嬴政剧烈的咳嗽,高大的身体蜷缩成一团,看起来既可怕又悲凉。
“陛下!陛下!”
“父皇,父皇!”
胡亥跪坐在祖龙的旁边,对于这个父亲,他是又敬又爱又怕。
可是不得不说,秦始皇是一个好父亲,他对每一个子女,都倾注了关爱。
就连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亚子胡亥,他也没有放弃。
这次出巡,祖龙还特地将他带在身边。
龙榻之上,祖龙肺都要咳出来,但是一口粘痰堵在嗓子眼里,却始终没有被咳出来。
他的气不足了。
赵高高声尖叫:“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祖龙怒目圆睁,他想依靠自己,自由呼吸,但是他太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