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悠然的品着茶,眼睛时不时的停留在于青的身上。
这般明目张胆的打量,于青自然能够感觉到,袁峰身为外罡境的高手,只要他愿意,必然是可以在观察于青的同时而不被发现。
显然对方是故意的,于是于青毫不畏惧的直视着袁峰,回应着对方的目光。
袁峰笑了笑,语气随意却又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小子,到了现在还不露出真面目吗?”
汪菱看出了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马上对着于青说道:“袁叔叔与我父亲是至交,当初父亲来广宣府任职后,便是袁叔叔求了上官,最后也调来了广宣城,保护我父亲周全。”
见于青脸色不变,便小声补充道:“之前你杀麻三一事,便是我托袁叔叔压下的!”
意思是这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话已至此,于青也只能将脸上的伪装撕下,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看着于青年轻的有些过分面孔,袁峰想了很久,依旧没能将其与自己认识的少林俗家弟子中的才俊对上。
不过江湖中人向来是十分忌讳无故询问他人的武功来历,尤其袁峰并非佛门出身,更是没资格询问于青这一身纯正的佛门武功是如何来的。
只能将好奇心压下,随后冲着贺安问道:“说说吧,贺大公子,你们几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问罢,变端起茶水,等候着答复。
贺安苦笑一声,将他们之前所发生的的一切如实说了出来。
“当!”
贺安话音一落,袁峰便面色铁青的将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按在了桌上。
“我一看客栈里的痕迹,便知道是你们几个所为!”他恨铁不成钢的对着汪菱说道:“就凭你们几个竟然敢对季思伦下手,我看你们几个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我除外。”于青弱弱的在心中补充道,“我是无辜的!”
汪菱不服气的辩解道:“季思伦他确实该死,他对师姐……”
“够了!”袁峰怒吼道,然后看见脑袋瞬间耷拉下去的侄女,不由得闭上眼,平缓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现在季思伦被人重伤,生死难料,客栈里的人又都死了,又是你们几个刺杀季思伦在先,说出去谁会信季思伦才是真正的魔教余孽!”
听袁峰的语气,他还是愿意相信汪菱他们的话。
“季思伦真的受伤了?”汪菱急忙问道:“是谁干的?”
袁峰先是点点头:“是我和你父亲一起去季府看望过的,的确是受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已经命悬一线!”
随后又摇了摇头:“季思伦遇袭的当晚,季府上下并没有人看到凶手。”
贺安皱眉:“不会有假?”
袁峰沉沉的点头:“我亲自把过脉,依他经脉的伤势,能活着完全是个奇迹。”
话音一落,于青他们五人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疑惑。
季思伦身怀魔功之事是五人亲眼目睹,若说是为了栽赃嫁祸,转移注意,那季思伦这也太下血本了吧!
袁峰将五人的眼神尽收眼底,要不是他看着汪菱从小长大,在见识过季思伦的伤势后,又结合着客栈留下的痕迹,他恐怕也会笃定汪菱他们五人便是季思伦口中的魔教余孽。
“此处并非久留之地,你们五人还是早做离开的打算。”袁峰随即说道,“杨成似乎也查到了什么,还派人监视了菱儿的父亲。”
杨成,广宣府的另一位捕头。
“什么!”听到父亲被人监视,汪菱急的站起身来:“我父亲他有危险?”
看着被贺安劝说着坐下的汪菱,袁峰不由得抚了抚额头,没好气的说道:“都在秀水山庄拜师学艺那么久了,这么点定力都没有嘛!”
“你父亲只要一日是广宣府的知府,就没人敢对他怎么样!”
“但是你现在不能露面,就算你们可以自证不是魔教余孽,但是刺杀季思伦确是事实,况且你们也没有季思伦为恶的证据,一旦露面被别人知道行刺杀季思伦的就是知府之女,你爹的官帽肯定是保不住了!”
没有了官职,别人就不会这般投鼠忌器了。
贺安沉声道:“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要么是可以证明季思伦罪有应得,要么……”
袁峰开口打断道:“没有两条路,就只有一条路,我想办法送你们回京城,到了京城之后,各回师门缩着头做人吧!”
“季思伦一出事,广宣府通往各州府的交通要隘马上便多出了许多陌生面孔,其中不乏高手,你们选择回广宣城是正确的。”袁峰最后还不忘夸赞众人潜回广宣城是一个正确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