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爹!”
毫无征兆地突袭,一个嘹亮的耳光甩在厉鸣脸上。
犹如一把利剑刺破宁谧的夜幕,又似一阵钟声惊醒沉思中人。
看热闹的蚍蜉们目瞪口呆,只见厉上司嘴角渗出血迹,眼神茫然,脸庞一个偌大的巴掌红印。
“你……”厉鸣缓过神,尖锐声音透着恨欲发狂的嘶哑。
他感到莫大耻辱,这一巴掌让他在蚍蜉司建立的威名荡然无存。
轰!
七品武者的气势爆发,厉鸣阴沉的眸光杀机毕露。
“说话插嘴很不礼貌,听好了,我是陛下重点栽培的蚍蜉,楚国未来的栋梁。”
“你这个下马威可是给错了人,打你只是想让你长记性,有的人你惹不起。”
顾南负手而立,语气轻描淡写,似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加掩饰的狷狂嚣张,直令诸多蚍蜉心生反感。
之前的幸灾乐祸转为同仇敌忾,必须狠狠惩治这个关系户。
厉鸣杀意褪去,拳头攥得咯咯直响,却又无从发泄,嘴角还在渗出一滴滴鲜血,由于太过愤怒而没有察觉。
“我一定会让你滚出蚍蜉司!”他压抑着怒吼了一声。
决意禀报上面,革除此人的职位,殴打上司、不服管教是蚍蜉司的禁忌。
规矩不可破,只要上层联合施压,谁也保不住眼前的狂徒。
“好的。”顾南平静颔首。
他本有两个选择,不表明身份,刚刚肯定被情绪失控的厉鸣给宰了。
但仅仅八点反派值,在众目睽睽之下上演原地复活,恐会引起怀疑,怎么想都划不来。
索性做一次气焰熏天的“二代”,此事直达天听,保不齐真会被暴君亲手处死,以正风气呢?
但不得不说,肆意妄为的滋味貌似有点上瘾?
陡然。
“厉鸣,直视我!”
不远处的槐树下,站着一个年过四旬的独臂男子。
两鬓斑白,神情严肃,腰间配着银色令牌。
地级蚍蜉!
他本意是想来提醒厉鸣,不要刻意针对一个名叫顾南的新人,那可是陛下亲自安插进蚍蜉司。
岂料却见到如此可怕的一幕。
厉鸣似有察觉,身体剧烈颤抖。
如此迥异的动作惊到了诸多蚍蜉,只见厉上司面色逐渐泛绿,眉间的皱纹多了数十道,纹线上有一条条深绿蛆虫在蠕动。
“谁给你下蛊?”独臂男子一步一残影,转瞬掠至厉鸣身前。
厉鸣如遭雷击,双腿抖如筛糠,几条蛆虫渐渐爬上鹰钩鼻。
“嘴里流血惊醒蛊苗,你暴露了。”
独臂男子面色难看,五指呈爪状仿佛在强手裂颅,提着厉鸣踏上屋檐,转瞬走进蚍蜉司深处。
这是准备严刑拷问了。
蚍蜉们震惊到麻木,艰难扭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白袍年轻人。
早就察觉刻意揭穿面目,还是神乎其神的瞳术一眼看穿?
顾南差点没绷住,冷着脸走进阁楼。
这特么是什么狗屁运气?!
……
仅仅一个时辰后,卷宗就呈进御书房。
高贵典雅的女帝在窗前插花,一身曳地凤裙,缭绕的体香完全盖住了盛开的花瓣清香。
“蜀国卧底,被一种毒蛊控制。”女官恭敬禀报。
谢厌晚瞳色很冷,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