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带着大舟离开,到市中心的酒吧坐了会,聊聊纯机械义体的话题。
对于纯机械义体,大舟有着说不完的话题,某某材料能够完全替换某些神经组织,以及用电信号翻译所有神经元释放的电子信息等。
这是个疯狂的家伙,他已经联想到了舍弃大脑,连大脑都是机械化的储存内存。
陈默发现,这个变态的话题还挺适合当今102避难所的现状。
若全员皆是意识上载人员,那么全机械化也不是不能接受了,毕竟他们的肉身已经不重要了,意识全在网络里。
况且,以他们的社会结构,网络监察的力量肯定不弱,毕竟是意识上载的社会,那么纯机械同好会能在赛博网络上合理存在也是正常的,因为这本就是避难所上层默认同意的生存路线之一。
这一日,陈默与大舟的交流中体会到了很多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也意识到这个阶级固化,如一潭死水的义体社会里,已经形成了和地球文明完全不同的形态意识。
这种意识,陈默称之为数字生命的社会结构。
陈默现在越来越相信这就是数字生命的社会,只不过因为一直没有得到证明,只能在心里反复的猜疑。
次日。
大宗交易日到了。
陈默回地球收容远洋货轮,再回到避难所,陪同机器人一起前往深水港口放货轮下来。
在路上,陈默以此为契机,问身边的腾玉山:“我最近发现,你们生产的游戏舱并不是近段时间生产的,而是生产自一百多年前的天灾时代。”
腾玉山没有发话,而是五秒后才回答陈默:“哦?是吗?”
“腾先生,您玩过虚拟游戏舱,感觉如何,有没有一种我根本不想回到现实,只想在赛博网络里生活的网瘾感呢?”
“这个嘛,只要是热爱虚拟游戏的人,自然是不想回到现实的。”腾玉山的回答依旧是慢了两拍,并不能即时回答。
这让陈默肯定,与陈默回答的人不是腾玉山,而是腾玉山背后的智囊团队。
智囊团队要计算陈默所说的话里有几层意思,再根据大数据流汇集陈默近几个月的行为路程进行分析判断,然后才是集中讨论,共同拍板决定,走风险最小的对话。
此刻,腾玉山背后的智囊团队已经分析出了些许线索,认为陈默知晓了一部分真相。
“不,远远不止那么简单,游戏舱的影响力很重,重到让人无法自拔,说是永世沉迷都不足为过,而且还会发自内心的渴望,并不是强迫。”陈默说道。
“你说这个我就不理解了,游戏舱何等何能让我们无法自拔到这种地步呢,生产游戏舱的是人类,而玩游戏舱的也是人类,并不是游戏舱玩人。”腾玉山这回没有停顿思考,直接秒回。
“腾先生,这句话回复那么快,应该是您的心声,并不是背后那些老家伙们的声音吧。
是,你说的没错,如果它仅仅只是普通的游戏舱,确实是没有问题的,也不会有那么大的瘾。
但问题是,它们是天灾时代生产的游戏舱,还被有心人附上强行性沉迷然后意识上载的超自然特性……”
陈默没有任何顾忌地点破了其中的关键,腾玉山懵住了,如一闪惊雷闪过了他的思维网络,以至于后台的智囊团命令传过来,腾玉山都下意识把那些杂音压了下去。
“难道我……一直活在虚拟世界中?”腾玉山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