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找公安,那可就不定咋回事了。
“吴干事、吴干事,我是库管小许,富贵这是咋的了?”
这时候外边传来了陈富贵同乡,许卫东的叫喊声。
听到这个话,陈富贵的心里叹了口气,也知道肉是谁放的了。
要不然为啥过来的这么快?
“小许啊,你进来吧。陈富贵偷了食堂的肉,人赃俱获,现在还不承认呢。你好好劝劝他,真想送公安啊?”吴干事说道。
“吴干事,你跟大家伙先歇歇,抽根烟。”
许卫东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盒红梅烟,塞到了吴干事的手里。
“哎……,一直都觉得富贵是个挺老实的人,咋还能糊涂的干这事呢?你好好劝劝他吧。”吴干事拿着烟,丢下一句就往外走。
“富贵啊,到底是咋回事啊?真拿肉了?”许卫东凑到了陈富贵的身边。
陈富贵摇了摇头,“我都没看过这么多肉,就是不知道咋跑我麻袋里去了,我是被人陷害的。”
许卫东皱了皱眉,“这事还真有些不好办了,你知道是谁放的不?”
陈富贵接着摇头。
“哎……,咋说呢。”许卫东从口袋里又掏出来一盒红梅烟,点燃了一根。
“行啊,现在都抽红梅了。转正了就是不一样,带把的可贵着呢。”陈富贵笑着说道。
“你咋这么没心没肺啊?我这不也是转正以后为了给别人敬烟,刚刚还送出去一盒呢。”许卫东说道。
“你这个事不好办了,按照往常的章程,遇到这样的事都是要记档案的。不过你是临时工,应该是不能上档案。”
“要我说,虽然你是被陷害的,你就认了吧。要不然真的给送到公安那边去,这个事可是小不了。”
“那家伙可就大发了,你让叔和婶子在咱们大队还咋生活?将来富强和英子升学都得受影响呢。”
“啊?我的事还跟他们有关系啊?”陈富贵故意很紧张的问道。
“你以为呢?那不都得政审嘛?”许卫东说道。
“你说你要是真的被公安给判了,到时候是不是得蹲笆篱子?不管是一年还是一天,进去过的人这辈子就都有案底了。”
“哪个大学敢要家里有蹲笆篱子的人啊?政审可不是开玩笑的。你要是觉得行,我就跟吴干事说说,争取咱们偷摸处理就完了。”
“哎……,可咋整啊。不行的话,回到大队我跟我爸说一声,让他给你安排个俏活吧。一天咋也能赚十二工分,也别到服务队去了。”
“呃……,卫东,真能安排上啊?”陈富贵问道。
“那有啥啊?我爸是咱们四小队的队长那不是他说啥是啥。”许卫东说道。
“虽然我转正以后,咱们俩的联系少了,毕竟也是一个大队出来的,我不能看着你吃亏。你怕不是还等着冯厂长呢吧?”
“我的富贵啊,你啊,就是个实心眼啊。冯厂长要是想给你转正,能够等这么长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人家是啥人物啊,你确实是救了他儿子,还指望着人家记挂你的情分啊?要是记着你,早你就转正了。”
“那个……,不能吧?我听大家伙说冯厂长可是很重情义的一个人呢。”陈富贵说道。
“那也是你听别人说的,你自己啥情况不知道?”许卫东反问了一句。
“这人咋能这样呢?我救了他儿子的命啊。”陈富贵说道。
许卫东拍了拍他的肩膀,“富贵啊,咱们算啥啊?咱们这号人,人家半个眼角都懒得瞅。说两句鼓励的话,那就是对你的交代了。”
“行,卫东,这个事我能认。”陈富贵用力的点了点头。
“真的?”许卫东问道。
“真的,但是我得当着他冯振业的面认。为了救他儿子,老子脑袋都撞出口子了,就惦记着让他给转个正咋了?”陈富贵恶狠狠的说道。
“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你去跟吴干事说说。他冯振业要是不同意,我宁可打出去,我也得跟他好好的论论。”
“你消停点,我问问去。”
许卫东说完赶忙走了出去。
陈富贵那一脸的恶相,在他走出去之后慢慢趋于平静,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有意思了,原来自己就是个小卒子,他们的目标是冯振业。
那就战上一场,让咱这个卒子拱你老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