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输了个干干净净。
“还有七匹,丘将军,你看什么时候给我送去?”
丘福咬碎钢牙,“我,我说话算话!一定给柳大人送去!”
“时间呢?总该给我个说法吧!”
“这个……一,一年之内如何?”
柳淳突然笑了,“这一年应该没什么太多的战事,光靠丘将军的俸禄,那是不够的。我又不能逼着你喝兵血,这样吧,你写一张欠条……七匹神驹,一匹按一百五十两算,我就收一千两,你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这个还算公道吧?”
“嗯!”丘福发出猛兽一般的闷哼,没法子,谁让他输了呢!
“取纸笔来!”
“不必了。”柳淳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欠条,递给了丘福,抬头已经写好了,就是丘福。
“好啊!柳大人,你是处心积虑,早就设计好了!”
柳淳哑然,“小事一桩,不必夸奖。你瞧瞧就是了,然后下面按个手印就行了。”
丘福往下看,果然如此,什么都写好了,连日期都填的是今天!
真是好厉害!
“柳大人,我服了!你是真能算计!”他愤怒地按好了手印,猛地抬起头,怒吼道:“可我还是不服气!你,你投机取巧,朵颜三卫突然投降,把朱权给出卖了,这事情跟你没关系,你不过是捡了个便宜!你,你有本事堂堂正正,赢我一次!”
柳淳哈哈大笑,“丘福啊,要不这样,你想输得心服口服,就替我牵着马,咱们去见见宁王,见见地保奴,把这事情问清楚,看看是不是我投机取巧,如何?”
丘福眼珠转了转,“好!去就去!如果我赢了,你,你的账就一笔勾销!对了,这十三匹马,还要还给我!”
柳淳点头,“好啊,那你要是输了呢?”
“输?我,我再赔给你二十匹战马总行了吧?”
柳淳点头,也别二十匹战马了,就算三千两银子吧,回头我再给你写个欠条,签字画押就行了。”
“好嘞,我这就……不对!”丘福气得晃脑袋,“我还没输呢!这次输的人一定是你,是你!”
王府外面,出现了很有趣的一幕,丘福黑着老脸,替柳淳牵马坠蹬,而柳淳骑的正是丘福宝贝得不行的乌锥马!
王府的侍卫不解其意,只是觉得好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丘福的脸比鬼还难看,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过来接过马缰绳。
“丘将军,还是按照以往的草料,小的们会好好照顾的。”
“照顾个屁!”平平常常的一句话,让丘福一下子就愤怒了,他狠狠把缰绳一甩,扔到了侍卫的怀里。
“这牲口不是老子的了,你们随便!”说完,他就快步走了进去。
柳淳跳下战马,轻笑道:“辛苦你们了,替我好好喂着。”柳淳说完,也跟着进去了,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都笑了。
丘福这家伙,一向嚣张跋扈,没想到,这次却吃瘪了,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愣着干什么啊!按柳大人的吩咐,加双倍的草料!”
王府议事厅。
几位藩王,包括一些重臣,就连道衍和尚都来了。
宁王朱权也得了个条凳,坐在下面。
“我受命就藩大宁,我知道,大宁是柳淳的地盘,可我不服气,他离开大宁时间不短了,我身为攘夷塞王,手握大权,我怎么能给柳淳当傀儡!”
朱权切齿咬牙,“我到任之后,听说柳淳对胡人素来残忍,我就着力拉拢,守边精壮,组成三卫兵马,号为朵颜三卫!”
“我的原配死得早,重新娶妻,我,我娶了个蒙古夫人!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拉拢他们,让这些胡人听从我的号令。”朱权怒视着地保奴,“你,你说!我可有半点亏待你们,你们怎么可以背信弃义!你,你们不是笃信长生天吗?你们的良心何在?”
事到如今,朱权也不隐瞒了,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在场的几位藩王听着,其实也是没道理,就算落到他们的身上,也不愿意当傀儡不是!
可奇怪的是这些手段为什么不管用啊?
柳淳在大宁的时间其实不算长,他怎么就能牢牢控制大宁呢?
朱棣面带笑容,“柳淳,你该给大家伙揭秘了吧?”
柳淳轻轻一笑,“王爷,我说句话,诸位或许不一定爱听,日月之下,没有什么秘密,我也不会妖法。其实说到底,宁王殿下用的都是旧手段,拉拢收买,可你未必了解蒙古百姓的真正想法!”
地保奴突然站起,激动道:“柳大人说的没错!宁王殿下,你以为蒙古人生长在马背上,天生就是战士,对吧?”
朱权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吗?从古至今,草原不都是如此吗?”
地保奴嘲讽冷笑,“的确是这样,从自从柳大人到了大宁之后,他教给我们冶炼,榨油,纺织,开荒种田,圈养牲畜……他让几十万的部众,不必过征战杀戮的日子,不用为了一口锅,一个盆,就赌上性命!”
“而你呢?却想让我们重新变回靠着杀戮为生的野蛮人……你说,大家伙会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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