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他转身指着祝潇潇怒声道:“来人,给我绑了这个臭婆娘!”
“祝嫂子……”
李远一急,拖着祝潇潇就往后退,一边退一边低声道:“他们是县衙的官爷,咱们轻易惹不得,要不你还是跑吧……”
“好啊,”祝潇潇从善如流,“那你可得多准备些上供的粮食银钱,不然送不走这几位。”
封建时代的捕快,从前祝潇潇只在书上了解过,社会地位很低,基本都是贱籍,没编制,俸禄低,唯一的“油水”便是搜刮百姓。
若是朝廷清明,上下包庇私相授受之事或许还少见些,但看目前的县官,祝潇潇只觉得这群捕快不会比流寇更有人性。
昨日报官不管,今日却只差了五人来查,其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他们根本就不是来查案的。
甚至于,是不是那瞌睡不起的县官下的令,都不一定。
村长正是想到了这一层,才将人往祝潇潇这里引,又早早差了李远跑来报信。
这个老狐狸……
祝潇潇眯了眯眼。
早晚找他算账!
捕头一声令下,四个捕快拔刀的拔刀,抡绳索的抡绳索,团团将祝潇潇和李远围住。
祝潇潇气定神闲的还未说话,屋里突然传来李辙的声音。
“内子鲜有外出,笨嘴拙舌得罪了几位,还请捕头看在她‘退匪有功’的份上,宽恕则个。”
他声音清朗稳重,除了抹不去的书生气外,还带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重音落在“退匪有功”四个字上,着意告诉这帮捕快,昨日的流寇是祝潇潇打跑的,她可不是什么随意能拿捏的对象。
然而捕头闻言却是嗤笑一声,“你说宽恕就宽恕,你哪个?”
很显然,他没有抓住李辙话中的重点。
李远忙道:“他是秀才,咱们县的秀才李辙。”
“李辙?”捕头抖着腿,吊儿郎当道:“没听过啊,哪一年中的秀才?”
李远正要说话,却被祝潇潇往后别了别。
祝潇潇:“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不要告诉他你家还有几两银钱?”
这捕头明显没将什么功名放在眼里,即便他信了李辙是秀才,看见李辙双腿被废,怕是变态的小念头会呲呲的往外冒。
李远本意是想让捕头投鼠忌器,却没想过这样说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虽然祝潇潇一开始打的也是这个主意,这才留了大屋的门,让李辙能直接看到院中的情况。
但听这群人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祝潇潇就改了策略。
他们不是善与之辈,处理不好,非但会闹得村子不得安宁,更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若任由他们搜刮一通扬长而去,不好意思,祝潇潇做不到。
所以今天这帮人,她是得罪定了。
如祝潇潇所料,捕头听了李远的话,像是突然来了兴致一般,搓着手探头看了看屋子里,一脸贱笑道:“秀才啊,我得去看看,嘿呦,这人怎么坐着不出来呢?”
他抬脚欲往里走,却不想祝潇潇错了错身,正好将他挡在外面。
“你这臭婆娘……”
“我想捕头你刚刚没听清里面人的话,”祝潇潇笑眯眯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演示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