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绍的第一个策略就是耗,杨士良和裴策卡住了酒曲但同样何绍也卡住了酒,只要杨士良最后一批的醉仙酒卖完就不得不求上门来。
时间站在他这边,何绍也耗得起,最坏的打算就是他不酿别人也不要卖。
反正宋朝本来也没有这样的烈酒,大不了都回到以前喝那些比水强不了多少的酒,就怕那些被万春楼养叼的嘴不会放过杨士良。
当然这么被动的应对也不是何绍的性格,既然开封城所有的正店都联合起来打压他,何绍自然也不会吃这个亏。
酒与食是一个酒楼赖以生存的两大支柱,酒被人扼住了脖子,何绍准备从食上把整个开封城所有的酒楼都收拾一遍。
在何绍紧锣密鼓的布局时却,闵翁突然让人传来消息,说是要请何绍喝酒。
何绍不想与这样的人贩子有太多纠葛,却也不能得罪,只能带着何寺前往了闵翁的住宅。
“何少爷来了,快请坐”
“闵翁请酒何绍怎敢不来啊”
不管心里有多恶心眼前这个老头子,都要表现出来热情,虚情假意这是一个人走向成熟的第一堂必修课。
闵翁对何绍非常热情,毕竟现在整个索儿坊的花子都有了活路,至于他自己能从中抽多少何绍并不知道。
“这酒可是开封街上的新酒名为琥珀,你尝尝”
何绍品了一口,什么琥珀酒,分明就是醉仙酒,无论色泽度数还是味道上他绝对不会尝错。
“这不是醉仙酒吗?”
“这是万春楼和樊楼今日刚刚酿出来的新酒,名叫琥珀,老朽让人偷偷给弄来了点”
看着这老头子的表情何绍终于明白了,绕来绕去最后是想提醒他,索儿坊酒库的酿酒法已经被人盗走了。
“阿寺去查查是谁,如果查不出来就发放现钱,把酒库所有的人全部辞退!”
何绍此刻的内心充满了愤怒,他可怜索儿坊的这些花子,让他们能够自食其力,但没想到反过来被咬了一口,还把酒库的秘密给透露了出去。
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专利保护的说法,谁能弄到就是谁的。
何况赚钱的门路很多,他在乎的倒不是这种蒸馏酒的办法,而是背叛,被人恩将仇报的捅一刀!
“是”
何寺虽然以前是这些花子中的一员,可他知道现在他姓何,何绍对这群人也算是仁至义尽。
“何少爷不要动怒,也不要去查了,都是老朽管教无方啊”闵翁叹息一声。
“我给他们自食其力的机会,他们就是这么对我的?”何绍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怒气。
“何少爷跟我来”
闵翁在最前面带路,团头和何绍何寺都跟在他的身后。
一行人来到了后院,一个浑身血淋淋的被吊在院中的树上,此人正是郑老才。
有人手拿着鞭子站在旁边,另外一旁是一个妇人抱着六七岁的孩子嚎啕大哭。
“我吩咐你停了吗”
闵翁眯着眼但语气冰冷,手持缏子的人本想歇歇再打,听完也顾不得累又是一顿鞭子落在郑老才身上,惨叫声响起。
“闵翁…闵翁..我错了…您绕过我啊”
郑老才心中非常后悔,当初杨士良裴策两人花言巧语把他骗走,迷迷糊糊的透露了出去。
“郑老才,当年河北路遭灾,你带着身怀六甲的夫人全家流落开封城街头,是老朽在你你们全家要饿死的时候给了你一口吃的,容你在索儿坊活着,走到这一步完全是你自找”
“闵翁,您就绕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