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叔,喊得老萧一愣又一愣。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居然也开始说人话了。
要知道以前,这小子就连喊人,也是专挑别人痛处捅。
他早些年脚受伤,有些跛脚,他们就喊他萧跛鸡。
街市上买饼的刘大姐死了丈夫,他们天天喊人家克夫婆。
要多缺德有多缺德。
老萧狐疑地看着萧惟年。
总觉得这臭小子在憋着什么坏。
只见他朝最边上一桌走去,大大方方伸出手。
“你就是陈老板吧,幸会幸会!”
那派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庄稼人。
陈红军愣了愣,忙上前握住他的手。
“幸会啊萧老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后生可为,前途无量啊!”
萧惟年不卑不亢,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老板坐。”
举手投足间,上一世浸在骨子里的商人气派,便不自觉地显了出来。
刘大壮和王铁军看得目瞪口呆。
突然觉得他俩就不配坐在这里。
老萧也是看得失神,心道,几日不见,萧惟年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应该说是,怎么突然就变成人了?
还像模像样的,挺打眼。
老萧摇摇头,捞肉出锅,见下一个配菜还没出来,扯着嗓子喊。
“六子!爆炒腰花,腰花呢?再不弄出来,老子爆炒你!”
“来喽!”
店伙计六子忙端着配菜出来。
萧惟年张望了一眼,见那猪腰子虽然切花不怎么样,但特别新鲜。
爆炒腰花的秘决立即在脑海里浮现。
萧惟年蠢蠢欲动,起身说:“萧叔,这道菜我来炒怎么样?”
老萧瞥他一眼,“还没吃就撑着了!滚犊子,别浪费我食材!”
陈红军却来了兴趣,“老板,这菜反正是我点的,就让萧老弟来吧!”
他越看这年轻人越有意思。
生意当前,居然还有心思炒菜。
不会是在玩心理战术吧?
“陈老板稍等。”
萧惟年微微颔首,来到铁锅边。
配料都是齐的,油半热下锅,大火。
等猪腰变色,离火,颠勺三下。
加青笋薄片翻炒数秒调色,关火。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间不多不少,整60秒。
顿时,鲜香扑鼻。
再看锅里,色泽鲜亮,每一块腰花仿佛都舒展着,正在自由地呼吸。
炒完,萧惟年返回座位。
老萧盛盘时,实在忍不住,偷偷尝了一小块。
顿时两眼发亮。
脑子里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是——太好吃了!
陈红军闻着味儿也很期待。
菜一上桌,看那颜色,他就知道不会差。
忙不迭地夹一筷子在嘴里。
嫩而不腥,滑而不腻,鲜香味正。
陈红军竖起大拇指,嘴里含糊不清。
“嗯嗯嗯,不错不错,好吃好吃……”
王铁军和刘大壮早谗的口水吞不赢,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赶紧一人抢了一筷子。
“这也太好吃了!”
“年哥!咱还卖啥虫草啊,直接开馆子吧!”
刘大壮一句话,把老萧和陈红军都给惊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