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家的牛牛年龄小,大盛让他跟王老太坐带车篷的骡车,而高氏的小儿子四小子只能被大小子放在第二辆车的车辕上,大小子走着赶车。
高氏对这种安排心里早就不舒服了,怎奈不敢说出来,今天借机就想说几句酸溜溜的话。
听了二嫂的话,杨氏眼神闪了闪,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去收拾碗筷了。
王老太就气恨地盯着杨氏的背影看,待看见不远处痴痴傻傻的何氏,就叹了一口气,到底没有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低头想起心事来。
葛氏正竖着耳朵听古氏几人的话,试图分辨到底谁对谁错,好上去评理劝解,冷不丁听到高氏的话,不明白高氏怎么忽然说到自家坐车的事了,就接口道:“咱家小孩子都坐咱自家的车,可没有坐别家的,不用给人家送吃食。”
高氏见杨氏一声不吭地走了,王老太也没有责骂一句,就像一巴掌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愤愤难平,听见葛氏着三不着两的话,只胡乱地应付道:“你没见俊妮不是没车坐吗?她可是不到十岁的女娃。”
领头人牛智信给各家通知过,让十岁以下的孩子都尽量坐车上。
葛氏认真道:“说的是呀,我得给他爹提提这事儿,得想想办法让俊妮也坐车走。”
高氏不屑地撇撇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牛老太见那边吵闹个不停,放下手里的活计走过来。
途经孙寡妇家的宿营地,见孙寡妇正心无旁骛地做着针线,红丽带着弟弟在一旁吃饭,时不时地抬头看向吵闹的人群,一副有心去看热闹又不敢的样子。
牛老太摇了摇头,孙寡妇过得也太累了些。
牛老太还没走到人群中,就见王婆子背对着人群的方向,一手抱着小妹,一手在收拾锅碗,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牛老太奇怪道:“哎呦,我说王婆子,你儿媳妇在跟人干架呢,你这不劝着,也不去帮忙?”
王婆子见是牛老太,就叹了口气道:“老姐姐,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那儿媳妇就是个能不够的,不说栓柱是吃亏的,她给孩子讨公道我没法拦着;就是遇到她没理的事,我要真劝着,那不得连我也给恨上了?我家强子不得跟着吃挂落?”
牛老太见王婆子没把自己当外人,听见说了这些话,也不去劝架了,坐下跟王婆子说起了知心话。
等牛智信带着各家家主回来的时候,家里的妇人们都吵翻了天,却没有一个劝架的。
牛智信喊了声,“都吵什么呢?”
现场太过嘈杂,妇人们也太过投入,竟没有人留意到牛智信一伙的到来,更是没人听到牛智信的喊声。
张屠户见自家媳妇被女人们围在中间,忙乱地左右应对,力不从心的样子,便冲进场中一个公主抱把媳妇直接给带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