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拿着户籍和路引仔细看,不时打量杜春月,好一会儿才不耐烦地摆摆手,“过过过......”
杜春月双手接回路引,千恩万谢地被老汉拉走。
等入了城,四周没了官兵,杜春月才后怕地小声问道:“大爷,万一他们真的去查不就露馅了!”
大爷倒是半点也不担心,“丫头,你还小,不懂!现在官府人手不够,他们天天盯着男子都盯不过来,像这种情况又不少见,要是每个都去查那得查到什么时候!
再说了,越沙沟那个地方路难走,是咱们这里出了名的穷乡僻壤,去一趟一天都不一定能跑一个来回,这群人除非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才会跑哪里求证。”
说着大爷真的将二人拉到医馆,随便进去闲扯了两句,随后又拉着二人到了家门口。
此时老汉家附近真的就是黑灯瞎火,也不怕被人看见。
唐宁利索地从骡车上跳下来,背起背篓,小声说道:“大爷,今日多谢了,这里是四十文,您拿着,做戏做全套,明日一早我还坐您的骡车出城。”
别以为古人都是傻子,在这个交通通讯不发达的地方,处处留心的人多的是,谁知道明日会不会有人跟老汉问起她的情况,总不能托人帮忙再给人惹来麻烦。
老汉闻言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当即豪爽地笑了,“成!那明日我带你出去就不收你车钱了。”
“那可不行!”唐宁想都不想就拒绝,一码事归一码事。
老汉也犯起了执拗,“行了,你们别跟我挣,我这车一次能拉十个人,挣三十文,你今天还多给了五文,俺虽然爱财,可不会一直占两个小姑娘的便宜,对了,你们晚上哪里落脚?”
“我们还要忙,您能给指个去码头的方向吗?”
老汉当即给两个仔细说了一通,虽然二人不是听得很懂,大概方向却是知道的,就这样,二人摸索了一通来到了码头。
码头的通道已经关闭,河上停着密密麻麻的船只,倒是不见羊皮筏子的影子,有的船只上面竟然还住着人。
一旁的杜春月没有夜视的能力,焦急地踮着脚嘟囔道:“怎么办?过不去啊!”
唐宁指了指附近那些人家,小声说道:“河面上停的都是船,没有什么羊皮筏子,我猜羊皮筏子应该是可以搬动之物,不像船那么重,不过再怎么样那也是大件之物,远距离搬动不现实,所以我估计那些纤夫应该都住在这附近,我们耐心等,等羊皮筏子出现再追上去就是。”
杜春月连连点头,现在是唐宁怎么说她就怎么做,指哪儿打哪儿,半点不带犹豫的。
长夜漫漫,两人也不能一直在河边守着,河边风透,吹上一宿不生病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