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西京,本应是君臣一起守岁祈福的时候,作为一国丞相却缺席。
丞相府里,邱丞相铁青着脸端坐在大厅首座,身边是几个亲信幕僚和他的长子邱宗烈。
屋内气氛压抑,后院的一处精致小院内,御医进进出出,一个接着一个,进去的时候面色沉重,出来的时候如丧考妣。
丞相夫人坐在偏房里呜呜痛哭,身边陪着几个伺候的妾室,还有几个庶女。
“怎么样了?我儿怎么样了?”丞相夫人抓着刚刚从卧房过来禀报的御医,满目希翼地望着对方。
尽管知道自己此举失态,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御医可惜地长叹一声,“夫人,我等已经尽力了,邱小姐在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中的毒又特别霸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连古籍药典都不曾记载,若小姐刚中毒就马上排毒,还不至于这般严重,可如今毒已攻入心肺,回天乏术啊!”
砰的一声,丞相夫人昏死过去。
偏房里人仰马翻,众人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一刻都做出一副担忧惊恐的模样。
前院大厅里的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
众亲信幕僚齐齐朝邱丞相作揖,“大人,请振作!小姐一事我等也是心中悲痛,可如今正是关键时候,切莫因为一己私情坏了大事啊!”
邱丞相咬着牙,青筋暴起,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我就这么一个嫡女,就一个!不把害我女儿的凶手找出来碎尸万段,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爹!您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邱宗烈收起眼泪,眼底满是恨意。
“难道你也相信琵琶是凶手?不说琵琶没有动机!即便有动机她也不会蠢到在行凶之后还留着证据!分明就是栽赃嫁祸!这么拙劣的手段你都看不明白!”
邱丞相显然对邱宗烈很是失望,可这个时候他也没心情教子。
邱宗烈倏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邱丞相喝道:“站住!去哪里?”
“我要去给妹妹报仇!”邱宗烈的声音都在颤抖。
邱丞相已经收了情绪,冷冷地问道:“报仇?找谁报仇?”
邱宗烈猛地转身,“琵琶招供,那天有个贱民冲撞了妹妹,肯定是她!”
“愚蠢!”邱丞相大骂,“老夫在安洪县杀了杜百良,我的女儿就在安洪县惨遭毒手!能在老夫安排的护卫眼皮子底下如此行动,能是一般人?还有你妹妹中的毒,御医都说了跟琵琶房间搜出来的毒不是同一种。
你觉得一般人能拿得到这东西?那贱民是什么身份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柳旭昌不会也不敢在这事上说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