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春悠悠说着风凉话,这里闫氏就对赶来的王氏道:“孩子们的话不用在意,不过二房那边这两天到底在做什么?我看她们都不出门的。”
王氏摇头道:“这我哪里知道?昨天想着去说会儿话,就看见做了一炕奇奇怪怪的东西,三丫头说是织布赚不了几个钱,所以要做些小东西来卖,又是什么套耳朵的,套手的,她们如今就忙活这事吧。”
闫氏一笑:“没让你帮着做些?”
王氏撇嘴道:“除非赚钱,不然我放着好日子不过,倒去帮她们干活?老实说,也不觉着那些东西能赚钱,不过这话我自然不好说,所以我就抬腿走了。”
闫氏点头道:“三丫头甜菜赚了钱,尾巴翘起来了,当真以为这世上人都是傻子,捧着钱求她赚,做什么都能挣钱。”
王氏不言语了,女儿手腕上的镯子还明晃晃亮着,她再怎么势利,也不好这会儿就过河拆桥。
如此一日无话,到傍晚时,苏家哥俩放学回来,苏挽春就在堂屋坐着等他们,却见两人一齐往二房那里拐,不由气得叫道:“大哥,云阳,你们过来,我有事找你们。真是,一放学就往别人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人家儿子呢。”
哥俩这才转身进了堂屋,苏云阳道:“三姐托我们办事,这会儿是要去告诉她结果,大姐你有什么事?”
“她是什么人?你忘了她对咱爹都做过什么?托你办事,她哪来的脸?”
苏挽春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指着弟弟:“她让你们帮忙你们还真实心实意帮着她,你们有没有脑子?让她灌迷魂汤了?”
“大姐,话不是这么说,三妹和咱家是有仇,但平日里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前些天你那个镯子,不是三妹,不知闹到怎样呢。”
苏云阳恳切道,谁知他不提镯子还好,一提镯子,当真是剜了苏挽春的心肝,因咬牙跺脚恨恨道:“你们还替她说话,不是她,那镯子如今就戴在我手上,岂会便宜了四妹那个死丫头?那镯子……那镯子如今让金箔修补后,比先前还漂亮,我一想起,我这心里就滴血。”
一边说着,就用手使劲攥住胸口衣服,苏云海耸肩道:“那能怪谁?当日三妹也问你了,你自己不舍得多出一贯钱,人家又给你三贯钱买下镯子,公平买卖,如今怎么怨得了三妹?”
“你是不是我哥?倒只帮她说话,明明就是她藏奸,她要是告诉我修补后的镯子更漂亮,我……我……”
“你就怎样?你就会信她?你就肯多出一贯钱了?”苏云阳也有些恼火,就算是亲姐姐,也不能这样蛮不讲理啊。
苏挽春果然没话说,苏云海在旁边道:“行了,你也不用心疼,这镯子是我们带三妹去找首饰铺子修补的,原本人家那边没有金箔的纹样,是三妹出言提醒,还把画得花样给老板看,为这个,那老板连一个子儿都没要,老大都称赞三妹的确是心灵手巧。”
“什么?”
苏挽春面色一白,捂着心口退了两步,喃喃道:“这事……这事连沈少爷都知道了?他……他是怎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