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见他满头大汗,心疼地拿出帕子给他擦,“我的乖孙,这是跑哪儿去了,弄得满头都是汗。”
何云申弯了弯嘴,笑得有些勉强,接过帕子自个儿擦了汗,才道:“我去山阁报名。”
“山阁?就是你说的那...能飞檐走壁的阁主?你真去了?你爹不是不让你去吗?家里有请武学师傅,还去外面学做甚。”
“不一样奶奶,阁主真的很厉害,牟师傅你们觉着厉害是不,他家的门匾还在山阁里挂着呢。”何云申撒着娇道。
“真的把人门匾摘了?”何老太奇问道。
“当真,三十几块,挂了满墙都是。”
何云申夸张地画个大圆,惹得何老太哈哈大笑,又忽然想起还没人送点心水果上来,便催道:“三少爷来了,去看看点心怎么还没送上来。”
门外侍立的小丫头应一声,退下去喊人。
何老太这才叹一声,抓着何云申的手:“你若是真想去学,那就去,你爹那边有奶奶给你顶着,他还不敢不听我的话。”
何云申乖乖一笑,伏在何老太的膝盖上,“奶奶最好了。”
何老太笑呵呵摸着何云申的头,见其眉头还微微皱着,又心疼道:“怎么,这问题有奶奶帮你解决,你还不开心?”
何云申顿了顿,才抬起头来央求:“奶奶,你跟我讲讲大伯的事吧。”
何老太表情一凝,片刻后,才笑着问:“怎么忽然想听你大伯的事了。”
“就是好奇嘛,都说我长得像大伯,可我从没见过他,他到底去哪儿了?”
何老太深深叹一口气,“奶奶也想知道他去了哪里。”
何云申停了片刻,又问道:“奶奶,大伯是个怎样的人?他当年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何老太沉默半响,才又重重叹一口气,“他啊,跟你爷爷一样,都倔得跟头牛似的。当年的事...算了,不提也罢,走了十几年的人,还提他作甚。”
“可万一大伯哪天回来了呢?”何云申有些急。
“回来?”何老太摇摇头:“我倒不希望他回来,省得受气。”
...
彼时,比何云申晚走一步的司文植,也回到了家。不过回家后他却不急着换衣,而是奔去了其父的书房。
司朝仁正与弟兄们商量铺子上的事,小儿子就探头探脑进来。他问道:“什么事?”又见儿子衣衫凌乱、额头还汗涔涔,不悦责备:“去哪里了,弄了一身脏。”
司文植进屋给几位叔叔问个好,才道:“去山阁报名了。”迟疑一瞬,又说:
“父亲,我今日见着一个人,与何云申有八分的像,我觉得此事蹊跷,就赶紧回来告诉你。”
司朝仁微有些惊,“八分像?你在哪里见到的?”
“就在山阁,他给孩儿登记了报名,孩儿站在他面前,看得清清楚楚。何云申也看到了,估计给吓傻了,跑回去了。”
“我确听闻这何云申与他那大伯长得十分像。”一弟兄道。
司朝仁嘶一口气,很是疑惑,“难道离家出走十几年的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