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蒋成兰微微点头,“但今年有你们参加,肯定会热闹非常。往年关王会都是一些花灯什么的,看多了也就没意思了。”
清雨陪着蒋成兰玩了一会儿花绳,便推说家里人还等着,告辞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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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街距离九曲里并不远,在清雨到蒋木头家时,十安也刚好到许秀才家门口。之前许秀才告诉过其住宅地址。
不过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院里就先传出了争执声。
“三娘,你就是这么教养他的?除了忤逆我?他还会干什么?”是个中年人的声音,语带愤怒和指责。
院内,被唤作三娘的妇人沉默了几许,才软着声音道:“应儿天资聪慧,算命的说他将来一定会位极人臣,他不是你说的一无是处,他是念书的那块料。”
中年人却被这话彻底震怒了,院内先是传出什么东西摔倒的声音,然后是许应暴跳如雷的骂声,“混蛋。”紧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巴掌声,以及中年人的盛怒,“逆子。”
一番吵闹后,院内又传出三娘对儿子的急劝,“你这孩子,他是你父亲,怎能如此跟你父亲说话,你这是大逆不道。”
许应没有吭声。
中年人又开始痛斥,“我这么多年,供你娘俩吃住,我只有一个要求,不准入仕,除了这条路,他做什么都行,哪怕一辈子游手好闲,我都能养着他。
可你们吃我的用我的,竟连这最基本的要求都达不到,你就是如此报答我的?
你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他这样的人,将来就算入仕,也会被同僚踩骂得体无完肤,在朝堂上毫无立足之地,这就是你乐见的吗?”
许应一口气又没忍住,又愤怒驳斥:“你少在这儿冠冕堂皇,你不过是顾着自己的颜面而已。
我何需你这些东西?这些年,娘都是自己卖豆腐挣钱养家,除了这宅子,我们吃的穿的用的,没花你一个铜币。”
中年人又是暴躁一吼,“你给我住嘴,我跟你娘说话,轮得着你插嘴?”
三娘拉住儿子,眼神坚决,示意他不要开腔,然后声音有些颤地对中年人道:“你给的银子,那是你作为父亲应该给的,不该算作你对我娘俩的仁慈,你只是在履行你该履行的责任。
我作为母亲,我也在履行自己的责任,我虽没办法相夫,但我加倍的教子,我把应儿养成了才,他十五岁就考中了秀才,这种天资,你一句不要入仕,就想让他放弃,你又可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过?”
三娘越说声音越大,控诉渐强,最后,近乎是吼了出来。
中年人显然是没料到一向温柔如水的人也能有如此刚硬的脾气,愣了片刻,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也是气得声音颤抖:
“我这些年,给他少了吃还是少了穿?浩儿有的,他也全都有,我从没少他过一分,我若是不拿他当儿子,我就压根不会让他出现在这世上。”
三娘亦是哽咽:“可你不让他做他自己。你把他当笼子里的鸟养着,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弥补你内心的歉疚,你根本从没为应儿考虑过。”
许应则是憎愤道:“娘,我们走,我们离开这里。”
然后又对中年人吼,“我姓许,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生来就只有娘没有爹,这里的一切你都拿去,我们不会要你一个铜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