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死亡时间不算远的回忆起来。
“是了，xxx家是有个孙子之前在堰塘里耍水的时候淹死了。”
“他死的时候还小，谁会记得呀。”
裴雨欢点点头，并没有对此作出回应。
她看向另外一个太婆。
然鹅太婆眼含着殷红的泪花指着曹家人，恨恨道，“我是那不孝子的妈，亲妈，他居然忘了他亲妈！”
好恨。
还心酸。
当众被指责，曹老三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梗着脖子道，“我妈死了都有三十几年了, 早就投胎去了！”
太婆哇的一声坐在地上拍着地大哭起来，“我没投胎, 我一直被困在我死的那间屋, 最近才能活动的！”
干枯的手指指向某个方向，“就那间屋。”
“屋里那个立柜，还是我当初嫁进来带的嫁妆。”
曹老三这下真的惊恐了。
立柜的事，就连他老婆柯美芳都不知道。
“你、你真是我妈？那我爸呢？”
太婆：“呜呜，我没见过你爸，他年轻时就嫌弃我，估摸着死了后自个儿偷摸摸的跑去投胎了吧。”
曹老三：“……”
裴雨欢微眯着眼睛。
让赵二狗去统计众“人”的死亡年份。
拿到资料后，发现时间最久的，竟是占据曹家灶台大锅煮豆花的陈姑娘母子，足足有二十八年之久。
而那位据说是曹老三母亲的“人”，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不管是死亡年份，还包括真实年龄，她都是这群“人”里，最多的。
示意全体安静下来。
她开始第二步。
“大家被困于此，曹家在短短的时间里全家死绝，这绝比是不正常的，而我们机缘巧合得知，这片竹林在不知道多少年前竟然存在着七座坟，显然，现在坟早没有了，变成了马路房屋或者田地。而关于这片竹林最初的情况，你们，谁知道。”
“大家好好回想，踊跃发言。”
有一个头发花白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人拧着眉道，“这竹林子一直都有的，以前没修马路，比较阴暗，但从来没听说过有坟的事。”顿了顿，“不过，在马路后面倒是有好几个老坟，连成一片，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是啊，听说老纪家当初就是因为修房子挖了别家的阴宅，所以才短短几年就全家死得只剩个小女娃了。”
“对头，这事忒玄乎了。”
“诶，咋没见着老纪一家呢？”
“可不是，他跟我同年死的，我都还在呢。”
“话说老代家两个老的死得比我还晚，咋也没在？”
……
裴雨欢：有种真相挖掘不完的感觉。
看向正拉着曹老三不撒手的太婆，“你说你是他妈，那你知道这竹林，不，我问一句，你家什么时候在这居住的？”
太婆抹了把眼泪，一手的红，“是我跟老头子结婚的时候。”
“结婚？”
“是啊，都快七十年了，那时候，这里一户人家都没有，全是一片竹林，密密麻麻，可吓人了。”
裴雨欢眼睛一亮，“真的？”
太婆看了她一眼，“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骗你干啥。”也许是被困得太久，也没人跟她聊天，这一开口，就关不上话匣子了，“当初我跟老头子结婚，我家里要了一大笔钱，他家里儿子多，又要分家，没办法，我俩只得搬出来。”
“其实最开始我们是没想要在这边建房的。”
“老一代有个说法，依山傍水。建屋要么是有靠山，要么是建在有河的地方。”
“我们这没河，老头子又不想跟他家里住得近了，就选了个湾里，周围也是一户人家没有，前面还有一大片竹林，阴森森的，看着就不像是活人住的。我害怕，死活不同意，他没辙，这才又换了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