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
紧接着便是一阵芬芳喷出。
门打开。
便对上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湿答答的长发里,慢慢抬起一张白兮兮的脸。
那人:……
捂着心脏忙后退一步。
这才看清门外是谁。
“是寸心呀!你这不在家里睡觉,大半夜的跑来砸我家门干什么?哦对了,你妈今天夜班,家里没人害怕是吧。哎你妈也是,模具厂能有多少工资,还累得要死,不如去超市里当个收银员,轻轻松松的,虽然工资少点,也能顾得到家里,你这年纪轻轻一个小姑娘,万一家里进了贼,啧,她哭都来不及。”
但这贼嘛,也另有一说。
家贼,也是贼。
就马大勇看小姑娘的眼神,瞎子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他话一结束,冻得发抖的女娃子哇的一声哭出来,“周、周叔叔,我我打死人了,我打死人了,哇——”
简直不能再凄惨了。
隔壁嘴里还吐着芬芳的小伙子刚一把门打开正准备问候扰人好梦的罪魁祸首,却听到这么大一句话。
顿时惊呆。
眼里冒出的光比外面撕破层层乌云的闪电还要亮。
“寸心,你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小伙子名叫黄泽,今年二十四岁,是303房间的租,还有一个星期房子就到期了,他已经跟朋友找好新的住处,离公司更近,居住环境更好,当然,房租也比这里要贵了一个月起码八百块钱。
好在有人分摊。
也还行。 没想到这一年风平浪静过来,临走了,还冒出个大事件。
裴雨欢惨白的小脸上布满泪水,“今晚打、打雷下雨,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做完作业很、很早就休息了,明天还要考试——”
说到这。
她脸色更白了,眼里的害怕快凝成实质。
卧槽忘了这茬!
户要持续两天的月考好么!
天要亡我!
“然后呢?”
周伯成皱眉问道。
张婉华这周夜班,马大勇不出意外是在熬夜喝茶,难不成,真进贼了?
就见只穿着睡衣的小姑娘抹了下脸上的泪,含着哭腔道,“我很害怕打雷,睡了很久都没睡好,半梦半醒之间,一个大炸雷下来直接把我吓醒了,我本来是想着看会儿书复习复习,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停电了。正打算继续睡觉,却听到有人在推我房间的门,我家里没人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赶紧躲到书桌下。”
“那人偷偷摸摸的,也不知偷了我家多少东西。”
“我爸妈多辛苦呀,起早贪黑的,今天这么大的雨他们还在外面加班,就是想让我们这个家过得好些。”
“小偷,小偷太可恶了。”
“他在我床铺上摸了好一会儿。”
“我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钱,他肯定什么都偷不到。”
“我又害怕他偷我爸的酒瓶,周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就爱喝两口,别人爱收藏什么手办邮票车票模型,我爸就乐意收藏酒瓶子,我书桌下就放了许多,那都是我爸这么多年日积月累打下来的江山,是要传给他儿子孙子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集齐一万个酒瓶子能召唤财神呢,他、他这是要毁了我爸的发财梦啊!”
“我心一横。”
“抓起一个酒瓶就朝他脑袋上砸了下去。”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怕他要动我爸的酒瓶,叔,怎么办啊,他死了,躺在我家地板上都不动了!”
周伯成:……
黄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