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宣点了点头看向刘奇,刘奇做了一个请跟我来的手势,几人跟着他来到了小厮的厢房,此时那小厮的母亲,正泪眼婆婆的在给神志不清的儿子喂药,见刘奇过来赶忙跪了下去喊了声;
“大爷……!”
湛玉赶忙上前拿起小厮的手腕诊起脉来,片刻后拿出银针手法干净利落的在小厮头螫针,吓的小厮母亲脸色惨白却不敢出声,最后一针刺进小厮心口,半个时辰后湛玉收了心口处最后一针时,小厮喷出一口黑血,吓的小厮母亲大喊一声;
“我的儿呀……!”
跪爬到小厮床前,心疼的抱住自己儿子,转头凶狠的看向湛玉,只见湛玉丝毫没有惧怕,气定神闲道;
“你感觉怎么样?”
众人都还未反应过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响起;
“谢大夫,小人感觉好多了。”
小厮母亲反应过来是儿子的声音,喜出望外,看向湛玉的眼神满是和善,放下小厮跪在地上连连给湛玉磕头,湛玉赶忙将老妇人扶起道;
“医者仁心,您无须多礼。”
在场众人包括湛修喆,都被刚刚的湛玉惊的目瞪口呆,刘奇更是连连称赞;
“小郎君,乃当世神医呀!”
湛玉实在架不住这番美赞,讪讪摇头道;
“刘大人过誉了,草民愧不敢当。”
湛修喆听着大家对小鹌鹑的夸赞,竟是洋洋得意起来,陆明见此悄声道;
“人家是夸湛玉呢!又没夸你,你得意个什么劲!”
湛修喆出声道;
“我与他不分彼此。”
陆明如遭雷击般,再看向湛修喆看着湛玉那浓情蜜意的眼神,咽了咽津液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他早就发现矛头不对,可每每都说服自己是多想了。
不在自欺欺人仿佛一切看的更加清楚,从他见到湛玉第一眼的那夜,那种得莫名不对,现在全明白了,像湛修喆这种浑身逆鳞的人,除非他本人愿意,不然怎么会轻易允许个生人离他如此之近,看来湛玉对他而言从一开始就是不同的,想到湛家就他一脉单传,以湛修喆那性子若真是动了真情,恐怕湛家就要绝后了,轻叹一声,不禁担心起来。
小厮喝了水之后人也更加清明了,陆云宣开口道;
“把那夜的事详细的说一遍。”
小厮害怕的咽了咽津液说了起来;
“棒子敲到三更时,我见老爷的身影还坐在书案前,因着老爷吩咐过不要打扰他,我继续在外守着,快到五更时,去敲书房的门提醒老爷上朝,没人应答还以为老爷睡着了,就走了进去,见他果真是坐在书案前闭目,我刚一上前,碰……的一声巨响老爷就没了?”
小厮说到此处满脸的惊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湛玉赶忙将一粒药丸塞到小厮嘴里对着老妇人道;
“吃了这个会他好好睡上一觉,一会我给您开个安神方子,吃上三日便可。”
老妇人感激的连连向湛玉道谢,刘奇此时浑身都在抖,他的父亲死的太惨了,连个尸首都没有,想到此处捶胸顿足看向陆云宣哀道;
“陆大人,我父亲这般凄惨您定要找出真凶,以为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呀!”
陆云宣拍了拍刘奇的肩膀,虽与刘氏无多瓜葛,可同朝为官多年,见同人走的这般凄惨也免不了悲痛。
几人离开刘府后,湛玉提出想要看一看二十五家灭门案的卷宗,经过刚刚一早陆云宣对湛玉那是钦佩不已,听闻湛玉要看卷宗一脸高兴邀请湛玉到家中,陆明见此嘴角抽了抽看向一脸自豪的湛修喆道;
“没想到还小瞧了这只小鹌鹑……!”
湛修喆一脸不悦心道小鹌鹑也是你能叫的吗?看着陆明道;
“他有名字,叫湛玉。”
陆明动了坏心思故意道;
“表哥你说湛玉将来要娶个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他这谪仙一样的人?”
湛修喆立马黑了脸色道;
“谁都配不上。”
陆明心如死灰的摇了摇头,紧跟着湛修喆就要上马车,被湛修喆一脚踹了下去冷声道;
“去坐你陆家的马车。”
话落车门被关上,车夫讪讪向陆明施了揖礼驾车离开,陆明冲着湛修喆的马车一通比划泄愤,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也就跟你老子能耐。”
陆明回头见陆云宣从车窗探出了脑袋对他冷哼道;
“还不快上车。”
陆明没做纠结,撇了撇嘴吊儿郎当的上了马车,他才不会因任何事?拒绝对自己好的事呢!相比走回去,坐车肯定是更为舒服的,一路上父子二人静谧无声。
与陆氏父子不同,湛修喆与湛玉这边则是唇枪舌战,异常激烈最终毫无疑问湛修喆获胜。
马车在陆府门前停下,四人下了车,陆明一眼就瞅见了湛玉那被揉搓后红肿的唇,看见湛修喆那吃饱餍足的模样,与上车前简直判若两人,不禁在心中暗骂禽兽二字,陆云宣将湛玉、湛修喆二人请进了府直奔书房。
书房内,湛玉专注的看向灭门案卷宗,与暮苍山相同都是寥寥几句一笔带过,更让湛玉奇怪的事灭门案的卷宗与暮苍山卷宗的纸张用墨都是一样的,不禁好奇道;
“看了刘大人是个极其专一的人。”
莫名的一句话听的书房内三人一脸不解,湛玉见此将两本卷宗平布在书案上解释道;
“陆大人您看,这两个纸张的厚度,甚至是颜色是否都一样,毕竟两个案子相隔十五年,按理说灭门案的卷宗会更加的发黄发旧,可它们现在却是一般无二。”
湛玉越说越觉得不对,再次去看那墨迹惊异道;
“大人,两本卷宗绝不会是相差十年之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