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们走入一段花岗岩铺就的镜廊,天花板与墙壁都绘满了彩画和国王公爵们的肖像画,构图精致,色彩艳丽。
镜廊大约百米长,男人走得很快,甚至超过了带路的传信士兵,他有些按捺不住激动。
终于,等他们走出镜廊后,来到铺满大理石的广场,国王的雕像立在正中心的位置。
往上看去,一段大长阶梯后,坐落着一间乳白色的华美宫厅。
男人听在那里,深吸一口气。
“我们上去吧,凯克。”男人说道。
凯克点了点头,他攥紧拳头,咧嘴笑道:“我还想叫卡塞尔、科尔文还有阿卜杜勒他们过来,一起来看那国王吓得屁滚尿流。”
男人摇头笑道:“之后会看见的。”
他们踏上了大厅的阶梯,大厅的门口已经由城邦军团的步兵们把手,两扇乳白的大门被推开了,露出里头宽敞的殿宇。
宫殿里,一众贵族们匍匐哭泣着,忽然察觉有人进来,目光纷纷投向门外,盯着进门的男人。
男人仰起头,看见安德里王披着黑貂尾加冕礼服,身上的王袍色泽光滑,王冠稳当地戴在头顶,左手紧握权杖,右手放在王座的扶手上。
与一众惊慌失措的贵族们不同。
安德里王的面容如山岳般威严,臃肿的躯体上,一双肃穆的眼睛盯着男人,眼神不是在面对叛臣或逆贼的仇视,而是在斥责自己的臣民,何以胆敢如此冒犯王威。
见男人走了进大厅,双足踏在觐见红毯上,安德里王的身体前倾,双唇微张,正打算开口。
只听男人冷淡道:“把那人拖下来吧。”
安德里王呆愣住了。
随着男人的话语落下,高个子凯克带着两位看管大厅的士兵,脚步迅速地踏到王座前的小台阶上。
安德里王柱动权杖,企图威慑这些无礼之徒,破口大骂道:“你们就是这样对你们的国王的吗?!”
身后的士兵被惊得有些发颤,凯克却没有反应,他粗暴而强硬地抓住安德里王的肩膀,近乎摔地一样,将安德里王拖下王座。
贵族们见国王遭如此无礼对待,摔倒地板上的样子又如此落魄,他们连声哀嚎。
“安静。”男人冷冷说道。
贵族们一下被吓得噤声。
安德里王奋力地双手撑住地面,企图站起身来。
男人走到国王面前,一脚把王冠和权杖踢开。
执政官蹲下身,揪住国王的头发,一巴掌扇到那丰润的脸颊上。
安德里王被疼痛给惊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耻辱与愤怒顺着血管涌上,他竟敢如此对待国王。
他原本设想在王座前展开一场足以名留史册的辩论,事已至此,他已接受自己的悲惨命运,只求在史诗或典籍中,留下一位国王应有的颜面。
安德里王却不曾想到,这男人如此粗暴地,将自己的颜面撕碎,将他所有的尊严当着不知多少人的面,彻底击垮。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的。”男人盯着他,狠狠道:“麦伦在哪?!还有你的儿子在哪?!”
安德里王不知道,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辩论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