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明,到当今大恒,对外历来的战无不胜,早就将前明末年那般对外无力的颓势一扫而空。
哪怕是再对大恒,对天子厌恶者,亦是不得不承认大恒的武运之昌隆。
而草原与西北,随着这些年西北互市大开,古之丝绸之路,随着大恒对西北与草原的侵蚀掌控,愈发昌隆,从而带动着大恒天下,让更多人为之受益之后。
草原与西北,本就因利益群体,以及利益的总量扩大增加,早已是极为瞩目。
草原大变,明眼人显然都看得出来,变的,自然不仅仅是草原,牵连之下,草原,西北,庞大的利益,皆会受损,乃至失去。
如此利益相关,又岂能不关注。
开战与否,在京城,乃至北疆各省,向来都是热议之话题。
如此之下,可想而知,当开战的消息传出,朝野的震荡有多么大。
当然,这般震荡,当前,也仅仅只是局限于朝堂中枢及其相关联之人。
战争未正式打响之前,天子欲开战的消息,传出去的话,那就是泄密通敌之大罪。
在军事秘密这一点,天子可是向来不手软的,这些年,因大嘴巴而被天子处置的武勋,可以说都不在少数。
京城朝堂中枢沸沸扬扬,而在这昭武十一年的河套省,比之朝堂中枢,俨然更显喧嚣。
河套平原,镶嵌在北疆弧线疆域以外,西边比邻藏地,北便是浩瀚之草原。
如此地形之下,带来的,自然就是其特殊至极的战略地位。
自开拓河套,建制为省,河套便俨然转变成了大恒又一个军事重心所在。
本坐镇蓟镇的辽国公,亦是随之奉命调至河套,总督河套十数万大军,戍守边疆,建立完善的边疆防御体系。
而今草原大变,天子欲开疆拓土,河套这个军事重镇,自然是反应最为及时之地。
在天子欲开战的旨意,都还未曾抵达京城中枢之时,河套诸镇,十数万大军,便已然随着天子的旨意而动。
枕戈待旦,蓄势待发。
十数万大军的大动,如此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有心人之眼。
众说纷纭,亦是随之而出。
这一切,在天子决定之后,显然就不会再受任何因素影响,一切,皆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源自朝堂的奏本,又再一次被天子选择性的忽视。
但凡劝戒不战之奏,皆视而不见。
决定已下,那就没有犹豫,只有母庸置疑的执行!
天子的一道道旨意,亦是从这河套银川府向各地发出。
有令直至京城,调京军八营,禁军十卫,大恒最为精锐的京军,禁军,其中大半,亦是悍然开拔,在天子的号令下,奔赴北疆。
有令至朝堂,命朝堂征发民夫,调集粮草军械转运至北疆。
有令至西南,命云贵督师越国公严顺放缓对土司征伐之节奏,稳扎稳打。
有令至蓟镇,命蓟镇督师辽国公赵武整蓟镇之军,备战待令。
有令至陕西,四川,命两省之军集结,至西北边关,备战待命。
更有令直入草原,西北,命藩属西北藏地之和硕特部,及漠南草原大大小小十数个归附之蒙古部落首领至河套,觐见大恒天子。
更有总参细作齐出于草原西北,在这一场鸿门宴之后的草原喧嚣之中,火中取栗。
天子一道旨意,整个天下,俨然随之而动,风云变幻,乌云压顶,大战来临的气息,俨然已经是毫不掩饰。
随天子剑锋所指,大恒兵锋,时个十数年,历经两朝,亦是再一次指向了草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