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又对净空、净海郑重说道:“盗窃的本质并非善举,虽是为行善无奈而为,可过程中的尺度必须把握好,否则就算是为行善事,也可能造成附带的恶果。”
“多谢莫施主告诫,小僧知晓。”净海连忙说道。
净空张了张嘴吧,竖掌作礼,有些生硬道:“小僧也知晓了。”
“最好如此。”李锴又道:“净海,方丈的伤已无大碍,此刻只担心你。”
净海闻言惭愧道:“小僧明白,稍后便去见方丈,宽慰他老人家的心。”
“寺中事务繁多,又要接济寺外百姓,若无事便散了吧。”李锴刚才说完,忽又想到什么,唤道:“等一下。”
“怎么了?”已转头往门外走去的净空顿住脚步,疑惑回头。
“你们进城已有几日了吧,可有听闻那日蛮横闯寺的军阀的消息?”李锴问道。
“其实只有两次而已,至于那军阀的消息……”净海思索片刻,摇头说道:“却是未曾留意,所以并未听说。”
“哎,我倒是有听说过。”净空眼睛一亮,举手说道。
“不用举手,直接说吧。”李锴好笑地摆摆手。
净空放下手,如熊壮硕的身躯凑近,抬手挡在嘴边,好似在传递一条秘密般低声说道:“我听说那天那个军阀侯杰本是登封人,早年间犯了事,得其结义兄长也就是现今的另一个军阀宋虎帮助才能举家出逃。而侯杰一路南奔,十余年间也不知经历了些什么,总之归来时已成势力,这次更是一举入主登封城,据说只需少许时日发展,便足以赶超其义兄宋虎那般老派军阀。”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然后眼中流露出看穿一切的神色,嘿嘿笑道:“我知道你们现在想什么,是不是一山不容二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李锴抱着胳膊耸耸肩,净海也一副勉强迎合的表情用力点头,他必须这样用力,否则他既怕忍不住笑出声,又担心僵硬的脖子弯不下去。
净空感觉很过瘾,好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一般,就是手边没有一壶清茶。
这时,他极富情感地叹息道:“本该如此的,可惜侯杰跟宋虎早就以各自儿女结了姻亲,到时候两家亲似一家。唉,观那恶军阀那日嚣张姿态,登封人以后有的苦头吃了。”
“以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行了,我们散吧,只要记得日落西山之时在约定的地方集合。”李锴语气莫名,摆摆手说道。
从内院出来时,遥遥望见叶飘带着一群小和尚经过,他刚抬手要叫住她,另一边已响起呼唤声。
“乖侄女,乖侄女。”
随着呼唤声出现的是一怪模怪样的中年僧人,其身上僧袍多破旧处,一眼望去,已打了不下十几处补丁,更怪的是明明是个和尚,头上却戴了帽子,活生生似一个野和尚。
“哎,你在这呢,已经完成一个支线了?”叶飘恰好也看到李锴,当即转身走来,至于那野和尚,则是理都没理。
“还算顺利。”李锴笑着点了点头,接着瞥了眼那长着大鼻子的野和尚,问道:“这位是……”
“缘之牵引来的。”叶飘有些烦躁地说道。
“我法号叫悟道,出家人,以前的名字就不提了。”悟道满脸笑意,上下打量一通李锴,满意地暗自点头,说道:“我是阿飘失散多年的叔叔,你叫我悟道也行,叫我叔叔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