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悲门。
说得真好听!
傅怜看着自己千辛万苦在后山找到的小门。
嗯。不就是狗洞吗!
还能闻到奇怪的腥臊味,大概很多狗子或者人在这里解决过生理需要。
想到大门,傅怜忍了。
时间倒退一个小时前,那时才下午两点。
太阳歪歪挂在天上。
傅怜刚来到后土大门,并未轻举妄动,而是躲在一处观察情况,正巧看到一辆卡车归来。
里面下了三个男人,其余全是女人,其中一个形如枯槁的女人牵着一个小女孩,看起来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看门的烂牙保安穿着一身黄色袈裟,笑得很是猥琐。大声问顶前的男人,“老张,这是哪来的货?看起来挺乖顺的。”
“还能是哪儿?平川基地呗。”老张抖着腿,见女人们走得慢,磨蹭,毫不怜惜地给了她们一脚,女人们差点摔倒,急急往前走了几步。
傅怜注意到她们的脚上都栓了绳,一排四个,栓在一起。
大概有五排。
二十个女人。
“女人就是娇气,才刚刚运进来没多久,就死的死疯的疯。”老张说着,淬了一口唾沫。“不听话就算了,还特么要爷几个伺候。”
“女人好啊。身子骨软,抱在怀里舒服,诶,我也想再在朝圣节的日子讨个老婆。”
烂牙保安嘿嘿笑,屁颠屁颠过去为他们开了门,很平常地回味,“上一个死了,我念了很久呢。”
烂牙保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碎牙,语气有些莫名,“只有你老张看不上女人。”
这话老张不爱听了,这种货色他瞧不上好吗!
老张鼻子喷气,连带着看不惯烂牙保安一副狗腿样,抬着眼皮理都不理他。
烂牙保安被轻视了也不生气,只一双色眯眯的眼睛往女人们身上扫,那双咸猪手还要上去摸两下。
顶头的老张三人见了,也不阻止。
傅怜看呆了。这后土基地到底什么情况?
他们为什么要弄这么多女人回来?
而且依目前看到的,这群女人在后土基地的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若是就这样闯进去,傅怜不敢想迎接她的是什么命运。
小迪的话是哄骗她的?后土基地内部到底是怎么运作?
傅怜咬唇,越想越心慌,也越发肯定小迪出了事,她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准备去后山找小迪说得慈悲门。
就有了傅怜钻狗洞这一幕。
仰天长叹,我傅怜可是能屈能伸的大女人!
她咬咬牙,捂住鼻子,先探头,确定可行,又观察了一下,确定没人,这才把腿伸了过去。
好半天从狭小的狗洞钻了过去,下一秒,傅怜就被一双手捂住嘴巴拖到了角落。
那双手力气很大,巧妙地困住她的身子让她动弹不得。
傅怜心有些慌,不动神色地屏住呼吸,暗暗观察眼前的环境。
对方并没有蒙住她的眼。
踏过草坪,傅怜被那人带到了一间小屋。
身后人重重松了口气,傅怜立马提臂举拳往那人手上招呼去,两招过后,傅怜被压在了墙上。
一种很狼狈的姿态。
傅怜气极,若不是生了病手上又没有趁手的武器,她傅怜何苦至此。
刘璃本以为这个女人是同伙,红灯教的女人多,又更新的快,她微微脸盲,不太认得全,没想到她上来就动手,只可惜气虚体弱,完全不是她刘璃的对手。
她虽然脸盲,但鉴美能力高,对傅怜这种长在心口的软妹子不可能过目不忘。
不过后土,还能有自己上赶着送的女人不成?刘璃不信,不由对这个新来的女人多了几分好奇。“你谁?”
傅怜能屈能伸地很,见女人并没有下狠手,立马求饶,“姐姐,好姐姐,对不住,我是来寻人的,无意冒犯您这么漂亮的姐姐。”
刘璃没回她,两人执手相看泪眼。
傅怜在偷偷观察她,她身上穿了件灰蓝色和尚长袍,头上的灰蓝小帽早在打斗的时候歪在一旁,脸是冷的。
和陆战的阴沉冷峻不同,她的冷是天生,透在骨子里的冷,看人的时候尤为明显。
傅怜从那张冰美人脸上,看到了四个大字,我不好惹!一时心下拔凉。
“算了,总不能赶你出去给那群男人糟蹋。”刘璃叹了口气,叮嘱道,“你别乱跑!”
紧接着她松开傅怜,见她揉着脖子低着脑袋站在那里,小脸粉嫩,糯米团子一样,乖得不行,心里不由升起异样的情绪。
看起来有些可爱,想晶晶。
别看刘璃一整天冷冰冰的,她对傅怜这种软萌甜妹,最没有抵抗力了!
她捻了手指,压下摸头的冲动,转身去帘子后拿了件灰衣服,指了指傅怜,“你跟我来。”
见女人真对她没有什么恶意,傅怜立马乖乖跟了上去。
刘璃把她带到旁边单独的小房间,傅怜在进屋瞬间注意到墙上挂了一排的红灯吊坠,她多看了一眼,心中想到了什么。
这里的男人和女人,明显是对立关系,若想在后土基地打听消息游走人脉,她必须要依靠女人。
她对后土基地并不熟。
“那个,你们是红灯教的人?”
刘璃动作一顿,一个擒拿手瞬间将傅怜制服在身下,冷冷问道,“你是什么人?”
“林紫烟!林紫烟你认识吗?她介绍我加入的……”不需要说太多,说太多反而会露出马脚。傅怜咬唇,想赌一把。
她还要找药,还要找小迪。
“紫烟姐?”刘璃顿了一下,继续厉声,“信物呢?”
信物?什么信物?傅怜心跳的有些快,她还没开口,刘璃已经伸手,在她细细脖颈后挑出了那条红灯吊坠。
把吊坠拿在了手里,刘璃松开她,语气都缓和了一些,“你叫什么?”
“傅怜。”傅怜松了口气。
“衣服换上,这里的女人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发现会被抓起来。”刘璃说完,依旧拿审视的目光盯着傅怜。
傅怜自觉心虚,默默拿起衣服往身上套,她没穿过这种细绳长袍,不太会,搞了半天没好。
刘璃在房间故意不走,欣赏她难得一遇的小甜妹,见傅怜哆哆嗦嗦,以为自己吓到了傅怜。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声,表面自然实则激动地上手帮她穿好,又拿出一个假胡子贴在她脸上,辅佐其他乱七八糟的材料,把傅怜打扮成一个灰头土脸的小老头。
忙活这些,刘璃问她跟不跟她们一起去干大事,傅怜拒绝了。
怕她误会,傅怜说明了自己来后土基地的原因,解释自己病了,想先找点药吃。
刘璃点点头,假装不经意地给她指了一个大致方向,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
傅怜顺着方向走,成功把自己走丢了。
她无头苍蝇般乱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竹桥后左拐,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来到一处阴森森的地方。
这里有一排排低矮的小房子,房子围着一块坛,坛里种着一个遮天蔽日的树,树上全是长着婴儿脸的红果子。
风一吹过,那群挂在树上的小身子便微微摇摆起来,无端瘆人。
傅怜下意识裹紧了双手,顺着小径继续走。
小径是石子小路,通向偏僻的院落一角,这里荒无人烟,四下凄凉,她心里打起了鼓,不由心慌起来。
加上头晕的厉害,走上几步她不得不停下来歇会。
“姐姐,傅姐姐!”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怜一个激灵,目光扫了扫,落在前面横了木头落了锁的小木屋上。
她走过去低声,“小迪?”
“傅姐姐,你怎么来这里了?你的病好了吗?”小迪的声音细细传来,有些含混不清,似乎嘴里含了什么东西。
或者是嘴巴被什么堵住了。
傅怜贴在门上,从门缝往里面看去,却看到一双双发红发绿的眼睛,吓了她一跳。
“你真是小迪?”她不由产生怀疑,“这里面都关了些什么?”
“后面,你后面!”小迪的声音突然惊恐。
傅怜回头,看向后面的房子。
这件房也是木门,却是红胡桃原木门,关的很是严实,比那个缺头少角的木门严实许多。
“姐姐,救我,救命!”小迪的声音越来越惊恐。